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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肥,脖子上掛著根金鍊子的男人。他和大東他們一樣是眉心中彈,生前那最後時刻極度驚懼的表情還停留在面容上。
馬本亮,這個陳凱的表弟,也掛了。
不過我發愣的原因不是為他這個已死去的人,而是那渾身赤裸白皙,玲瓏有致,身段曼妙的漂亮女子。她此刻靠在床角,雙手護胸,目露驚懼,蜷成一團。
顯然,她很害怕。
這位女子,便是我曾經的女朋友——諸葛珊珊。
「你,啊!阿軍!是你!你怎麼,怎麼——」她看了我幾秒鐘之後,突然身子一抖,眼睛睜大,臉上所表現出來的震驚感異常清晰。
「珊珊,好久不見了!」很快回過神的我提著左輪手槍,踩著馬本亮流淌在地面上的血液跟腦漿,一步步地走至床前。
「不要害怕。」我佯作溫和地微笑著,聳了下肩,語帶調侃「唉!你真不該出現在這兒的。跟我說說,怎麼和他搞在一起了呢?」「我,我,我——」惶恐萬分的她一邊如此吱唔著,一邊下意識的想把自己裸露在空氣中的身子儘量往角落裡縮去。
「我剛說了。」我伸出手,抹了下自己的嘴角。臉上的神情一直沒變「不要害怕。你和我早就分手了,今天來的目的也不是為了你。只不過嘛,我是個有強烈好知欲的人。見你在這兒,而且還跟他睡在一塊兒,這我就想知道知道了。你應該會滿足我吧?」望著她那張眼角帶淚,驚恐莫名的俏臉。我泛著淡然的笑意,靜靜地注視著她。同時槍口下垂,斜指著倒斃在地的馬本亮。
「我——」見我如此,站在一旁的妍舞又出門而去。她才深吸了幾口氣,逐漸把慌亂地情緒驅感出大腦,隨後拿起在床上散落的一件女裝外套披在身上,緩了緩,出聲囁嚅道:「當導遊太累太苦了。我想換個工作,他你也認識的。姨父是縣委書記,父親又開公司。所以我,我就————」「呵呵!」我笑出了聲,微微搖首「我明白了。同時也體諒你。女人嘛,要在社會上生存是要比男人多付出一些的。」「你可以放我走嗎?我保證不把你說出來!」眼見我的態度平緩,她目色希翼得看著我。嘴裡的話語,盡顯祈求之意。
「我同意——」眯起眼睛的我嘴角上俘,拖著長調。
「謝謝!謝——」「砰!」一聲悶響,劃破了室內的空氣。
拿著槍的我望著倒在床上捂住胸口,滿是震驚和錯愕表情的她。殘忍地邪笑道:「同意才怪呢!」話音落下,我上前一步,又朝她那原本如花似玉,現在卻蒼白黯淡的臉上補了兩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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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去處理那兩個是嗎?」妍舞駕駛著再次上路的車,開口問我。
離開那滿是屍體,血腥味撲鼻的二層民房已有一刻鐘的時間了。現在的我剛換下粘染了血跡與腦漿的鞋子,正在系新換上的鞋子綁帶,聽她這麼一問,我回頭看了下已經橫躺在後座,進入夢鄉的海建。旋而反問:「又被你扎暈了?」她點了下頭,作為答覆。
綁完鞋帶的我旋急把左輪手槍再次取出,接著用放於轎車控制檯中央的面巾紙將手槍仔仔細細地擦拭了一遍。
「帶著手套的,用不著這樣。」妍舞瞥了我一眼,出聲相告。
「小心總無大錯。」一邊回答,我一邊使用調節器,將座位往後靠了靠。然後拽住深眠不醒的海建右胳膊,把槍塞進了他手裡,摁了摁。
這麼做是為了取得他的指紋。因為晚上所有的行動之時,我跟妍舞都是帶著手套的,只有他————
「真抱歉啊!」做好這些,我又拍著海建的那張胖臉「怪你命不好,碰上了我這個損友吧!」「呵呵!」開車的妍舞銀鈴般的一笑,旋而目光深邃,呢喃低語:「感覺又回到了過去呀!」我沒有回答,開啟了車載電臺後雙眼轉向車窗外,伴隨電臺裡所播放的,由周杰倫主唱的《夜的第七章》。目光悵惘地梭巡著這悽迷幽謐的暗夜。
「一九八三年小巷十二月晴朗,夜的第七章打字機繼續推向;接近事實的那下一行,石楠菸斗的霧飄向枯萎的樹;沉默的對我哭訴,貝克街旁的圓形廣場;盔甲騎士臂上,鳶尾花的徽章微亮;無人馬車聲響深夜的拜訪,邪惡在維多利亞的月光下;血色的開場,消失的手槍————」一小時後,海建父母在家中被潛入的我,以及妍舞槍殺。射殺他們的那支左輪手槍,我留在了現場。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們便帶著依然昏睡,毫無知覺的海建,返回東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