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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他便似乎停止了尋根問底,探究真相。每天除了早上教我練搏擊,幾乎所有時間都待在了學校裡。
這幾日的苦思冥想,使我終得出了這樣的一個結論:我雖不知道他懷的是何居心,但我感覺的到,自己現在就像頭被看中的獵物,正一步步走向獵人們為我編織的陷阱。而他趙無炎,或許便是那群獵人中的一個!
「哦?為什麼這樣問?」狹長的眸子,柔和的面部輪廓,眼神淡然而從容。他看上去,絲毫沒有那種被我揭穿謊言後應該產生的錯愕感。
「你自己心裡清楚!」見突然發問沒有效果,我便加重了語氣。
他笑了一下,隨後盤腿坐在了泛黃的草地上,揮了揮手,示意我也坐下來。
「其實,我一直都在等你來問我。」當我坐在他身側時,他便仰首望天,嘴裡悠然而道:「我這人,很簡單。誰拿我當朋友,我就認他做朋友;誰拿我當兄弟,我就認他做兄弟;誰把我當敵人,那我就認他為敵人。你說,在你心裡,拿我當什麼?」「兄弟。」我默然半晌,才從口中吐出這兩個字。
「那好。」他側過了頭,目光如熙的凝視著我「既然你認我做兄弟,兄弟之間就應該無秘密可言,還望你把前幾天的事情講出來吧。如果你說出來,我也可以幫你參詳參詳。」「你看出來了?」面對他,我真是有種自慚形愧無力感。好象什麼事情都逃不過他那雙近乎於妖邪的眼睛。
「這不難看出。」他捏著自己的額前的一絡頭髮「你那日一夜未歸,第二天大清早又發簡訊給『秀才』,回來後這兩日整天臉色陰鬱,愁眉不展。可想而知,在你身上肯定又發生了什麼。」「唉!」我長嘆一聲,又怔怔地望了他一會兒,才苦笑道:「你真無愧與你的綽號啊!」「說吧,別誤了上課。」他正了正身子,做洗耳恭聽狀。
接下來,我便將幾天前所發生的一切像竹筒倒豆般,如數講給了他聽。這裡面甚至包括了我以前不願透露,也恥於透露的關於我媽的事情。慢慢地,我的話語越來越多,情緒也開始有點兒激動。
話題被逐漸扯開,我媽那些令我或是傷心、或是難過、或是憤怒的淫亂往事都在我的講述下一樁樁,一件件的傳到了無炎的耳中。甚至三年來,自己的心路歷程,也沒有隱瞞。
我無法弄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從一開始的下定決心,質問他趙無炎所謂何人,所謂何來;到現在的盡情袒露自己的心聲。這前後,不過短短十幾分鐘的間隔。
「也許,我真的需要人來分擔些自己的壓力吧!」一邊對其講述,我一邊在心底深處默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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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個小時後,我說完了話,抬起頭,沉默地看著他。
「沒想到。」趙無炎的嘴角勾起一抹無論男女,都會為此沉醉的微笑。但與之相反的是眼神裡孕育的那一縷惋惜「我沒想到,這三年來你是這麼過來。我更沒想到的是你母親,她竟會是那樣。」「事已至此,我又能如何呢?你我的世界,是不同的。」我苦笑著,即使他一身普通打扮,在學校裡行事低調。一年多下來,我也已經看出來眼前的這位同齡人決非自己這種放在人群中就會沒有區別的凡人,這點眼光我自信還是擁有的。
「好一個不同!」只見他再次抬頭,仰望著萬里晴空,虛無縹緲道:「世人篤信夢,魏武帝曹操曾夢見三馬同食一槽,因槽與曹同音,唯恐被馬吃掉。故此,凡見名字有馬者皆避之,甚至取其性命!夢,終歸是夢!人,何必沉溺在夢中。」「可夢由心起,境由心生——」說出了那麼多許久埋藏在心裡的話,頓覺輕鬆的我見其轉移了話題,便按下了追問的心思,隨著他的話頭談論道。
一時間,我們這兩個年及弱冠的青年也不再顧及遲到與否,彼此在草地上你一言,我一語的暢談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知已感,漸漸地盪漾在我們彼此的胸中————「你真的沒有兄妹姐弟?」下山的路上,好奇心再起的我又問了他。
他微微搖首,未置可否。反而出言問我道:「下一步,你準備怎麼辦?繼續執行那兇手的命令?」兇手這兩個字,他說的特別重。
我點了下頭,然後道:「事情雖離奇古怪,但我已鎖定了幾個方向。我母親一個,紀曉梅一個,以及呂國強跟那個英國佬他們兩個。而這四人除開紀曉梅,其他三人都是那兇手交代我要注意的人。我母親那頭暫且可以先放放,但英國佬和呂國強那頭我是一定會盯住的。」「那紀曉梅呢?我來幫你?」他繼續問著。
「好啊!」我拍著他的肩膀「我還以為你小子別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