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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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
或者又是那條……
“哎喲,隨便走走,”我把包袱往肩上一甩,一臉壯志凌雲與視死如歸的小氣魄,“車到山前必有路。”
我撥來那惱人的樹林,俯身望前一探,眼前一片開闊了起來……
開闊是開闊了。
— —||只可惜……多了一個人……
一簇簇雪白的梨花開得絢爛。梨樹旁立著一個木案,一個人徑自站著捻著筆,俯身似乎在作畫,一席玄衣映得臉格外溫潤如玉,白皙的手光是拿筆的姿勢都很銷魂。
他抬頭望著我,明睜溫柔。
此人乃芳華……
我一怔,竟像被他盯得,站住了,動不得分毫。
他他他病就好了麼,昨夜咳得有氣無力的,這會兒還穿得這般單薄,怎麼就有這等閒情賞花作畫。
我詫異了。
但我仍舊堅守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
於是在我蹙眉的一小段時間裡,他的視線卻緩緩下移,看到了我揹著的包袱,一臉的若有所思。
我被他瞅得頭皮一陣發麻,灰溜溜地低著頭,瞧著這地也沒出路,拎著小包袱,垂眼轉身就想往回溜走。
“為何你總是想要離開我。”
一道夾雜著著兩分清冽,七分柔情還有一分顫抖聲音從身後揚起。聽得我心裡一抖,腳卻像灌了鉛似的,再也邁不開了。
我怔住了轉身望著他,他靜止在那兒一動也不動,遠遠地望著我。
一席袍子在風中獵獵輕動,色澤依舊是白,沒有一點裝飾,片片梨花飄落,墜在肩上,他臉上流露出的悲傷,猛地一下,震得我心頭涼澈。
“你這是想去哪兒?”他依舊鍥而不捨地問著,只是聲音輕了許多。
我訕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頭:“打擾了你許久,那個……”
“你莫又用話來搪塞我。”他卻硬生生打斷了我的話,聲音裡帶堅韌,“這些年來你們一個又一個離我而去……”
他極專注地望著我,低頭笑了一下,眉宇間滿是苦澀,輕聲說,“你可知道,我己經沒才多少時日尋你們了。”
我心裡頭一緊。
他知道自己在甚麼……
這樣的男子,為何會有人不要他。
他一個人守著這麼大的宅子,一定是寂寞的。
我聲音啞著,還未來得及開口。
他卻用一種很受傷的表情看著我說:“你居然捨得把我給你的衣服劃成這樣,都糟蹋成片兒了。”
我這是滾下山,有本事你劃個試看看……
“你就算要從那樹杈堆裡爬過去,也要離開我麼。”
原來……
那樹杈,還真是某人栽的。
我無語了,怨恨地蹬了他一眼。
他似乎還想說什麼,嘴唇卻沒有動,臉色慘白,神情非常寂寥。
我心裡一軟,本想問他為何栽那樹把路給堵了,到底有何居心可不知怎地話一出口卻莫名其妙的變成可另一句:“你藥吃了沒?”
他點頭又搖頭。
一陣習慣性的沉默後,他半晌才遲遲開了口,“反正我是要死的,一個人呆在這兒,多一天不多,少一天不少,還要吃藥做什麼。”
聽得我……心顫。
這個人,明明能彈琴能喝酒能畫畫,活得好好的,為何總咒自己死啊。
可他的表情,真得很孤單。
他悄然搖手拒絕了我的攙扶,頹廢地坐在了地上,鬢旁的青絲順勢垂落至肩頭,更襯得一席白衫分外清冽,他拿袖子捂住了嘴,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咳得很厲害。
“算了。”我被他完全打敗了,猶豫了半天,最終小良心過意不起,還是把包袱卸了,“等你病好了我再走,別總說你要死了沒多久日子活了這種話。”
“那是不走了?”
走……
怎麼不想走了。
我又斜了一眼他,他此時坐在地上的寂寞模樣,與眉宇間的惆悵令我心都顫了起來……話到嘴邊便繞成了,“走。等你好了我再走。”
他眼角彎彎,一笑。
我陪著他傻笑了半天,才醒悟了過來。
— —||
我剛剛答應他什麼來著…留…下來?
震驚……
瞧我這窩囊性子。
我懊惱得直拿手撓頭,可望著他笑得這麼開心,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