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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告訴你什麼才是你的事,你的位置已經是有名無實了,乖乖地過日子,不落他人口實才是你應該做的。至於那陳阿丈,爹既然已經下令了,你就沒資格過問這些事。”曲咯江冷言出聲。
“啪”!一個耳光打在曲珞江生嫩的臉上,杜秋娘望著自己顫抖的手,不敢相信自己真打了她!
“我……對不起……珞江,姨娘不是……對不起!”杜秋娘掩著臉哭了起來。
捂著臉頰的曲珞江仍舊無表情,只是目光裡充滿了更多的嫌惡。
“這一次就算了!珞江敬姨娘是個長者,但是下次……你不會再有機會碰我。還有,我在的這段時間,不准你再去見陳阿文。”
“珞江!”杜秋娘慘叫一聲,然而回應她哭泣的,是女孩越過水謝花臺不曾停駐的腳步聲。
珞江,你不準傷害陳阿文,你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杜秋娘想奔出去大喊那個深埋在心頭多年的秘密,但是她不能,這會殺了珞江,那女孩承接了甄銘十六年來所灌輸的曲家驕傲,秘密一旦出口,不但會砸碎洛江,也會害死她自己!當年珞江被甄銘抱走時,曲承恩就逼著她當著春玉的屍身發過毒誓,關於此事,她終生不得洩露半字!
然而,她早就不在乎自己區區一條賤命了,從春玉死的那刻起,杜秋娘日日夜夜,便活在被良心鞭苔的痛苦裡,她留在曲家,為的就是她能從保護珞江的行為中獲得一點救贖。
只是一人算不如天算,當年她再怎麼狠,都狠不過曲承恩。珞江被甄鉻帶走了,被訓練成沒有感情的工具,杜秋娘知道甄銘是在報復她,報復她當年貪慕曲家榮華而毀婚的薄情。
“珞江……不要,聽姨娘一次……不要傷害陳阿文,他是……他是……”嗚咽中,杜秋娘始終沒把“親爹”那兩個要命的字說出口,仆倒在臺階上,杜秋娘自春玉死後,第一次為往事哭得肝腸寸斷。
從被移進這個更窄小的監獄之後,除了吃飯、安歇,還有杜秋娘偶來的探視,陳阿文總是在一種閉目瞟思的狀態,好像他一點兒都不關心自己的生死。
的確是這樣,就在西院,他和杜秋娘兩人和淚相談後,他就再也沒有活著出曲家的打算了。
最可憐的是小璨那孩子,阿文嘆息,他深知義女的個性,她不把自己帶出這牢獄,是絕對不會死心的。
只希望小璨能聽聽武先生的勸,那男人是個正直的好青年,過去他點化不了小璨,武先生那溫文又且堅毅的性格,應該可以軟化她。
“喂!喂!陳阿文!”獄卒在鐵門上大力地敲打著。
陳阿丈緩緩睜開眼睛,暗淡的光線中,他看到那窮兇惡極的守牢人身後有一名個兒嬌小的女孩,然後……他的眠睛睜得更大了。
直到那毫無表情的女孩在他身前蹲下,這時間他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連呼吸都緩了,就怕不小心一動,女孩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退下!”那女孩語調平板地交代一聲。
當沉寂的大牢只剩他們兩人,陳阿文終於驚喘一聲,整個身子朝旁一歪,脫力靠倒在欄杆旁。
曲珞江打量著被囚的男人,接受著對方從一見到她就出現的眼神,那是一種……一種她完全不熟知的感覺,似乎……太柔軟了,軟得連她十六年來所培養成的冷漠都會自然地化開,就算面對自小把她照顧長大的師父,她也沒有這種感覺。
在她看來,這個陳阿文只是個再平凡不過的男人,姨娘不可能會跟他有什麼瓜葛,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所謂“同鄉”的說法了。
那……他也認識娘嗎?
對曲珞江來說,親孃的存在與否,只是暗藏在心裡的一個疑問,不是親情。
她從來就沒有感情的,只是不知為何,在這男人的面前,她卻輕易地就卸了甲。
“你……你一定是珞江,對不對?”陳阿文艱難地吞了口口水,微笑著說,臉上的表情不算激動,只有一分定定的歡喜。
對於這孩子的事,杜秋娘沒有瞞他,可是她卻不曾提及,這孩子長得這麼像春玉。
“是的,我是曲珞江。”出乎意外,曲珞江發現自己竟然反常地沒用點個頭就帶過這問題,她向來不愛說太多廢言廢語。
“長得……長得真好!跟你娘一個樣,都好看!好看!”他大膽地仲出手去,顫抖著輕撫了她的臉頰。
從來沒有男人能在對她這樣之後還能活著!曲珞江並不稀罕他稱讚,但是這位初次見面的壯年男子,他的碰觸和讚美卻沒讓她有作嘔、虛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