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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觀吃痛,大叫一聲,口裡仍罵個不停。尤駿道:“你不肯說,我活活打死你。”趙觀罵道:“賊廝鳥,直娘賊,我操你十八代祖宗!”尤駿大怒,對他拳打腳踢,狠打了一頓。不料這男孩年紀雖小,脾氣卻是極硬,在他毒打之下,仍舊罵個不停,就是不肯說出含兒的所在。
尤駿打了一會,也沒輒了,總不成就此打死了他?當下又踢了他一腳,恐嚇道:“你再不說,我割下你的耳朵,剁下你的手指頭。你說不說?”
趙觀伸手抹去嘴角邊的血跡,忽然哈哈一笑。尤駿不禁一呆,這男孩當此情境,竟然還笑得出來,罵道:“小渾蛋,笑甚麼?”
趙觀心想含兒便在一旁的大船之上,距離甚近,她只要一探頭出來,便會被尤駿看到,心想:“須得趕快騙他走遠一點,含兒才安全。”說道:“我笑你蠢。我若說出那小女娃的所在,你便一定要去找她,是麼?”尤駿道:“廢話!還不快說?”趙觀道:“我是怕你沒本事去找。剛才那小女娃知道自己逃不過你們的魔爪,哭了一陣,便投河自盡啦。你要找她,就跳到河道里去慢慢找罷。”
尤駿半信半疑,說道:“她好端端的怎會去跳河?”趙觀道:“我怎麼知道?大約知道你們要將她賣去青樓,不肯做姑娘,就此尋了短見。”尤駿手一緊,拉著他的衣領將他提起,說道:“你這小子說話不盡不實。小渾蛋,你是甚麼人?為甚麼要帶著女娃逃走?”
趙觀心想陸老六和其手下發現那飄走的小舟上無人,不久就會趕回,這北方佬不識得自己,其他人卻都是本地人,自都認得自己,心中念頭急轉,說道:“不瞞你說,我是弄月樓的小廝,叫做小牛的便是。孫嬤嬤給了我三兩銀子,要我帶著小姑娘逃去弄月樓。你瞧,那塢子不是弄月樓的後門麼?我撐了舟子,剛從那兒出來,誰想到被你給逮住了。”
尤駿原本便懷疑他是孫嬤嬤派出來的人,聽他這麼說,登時便信了,說道:“小子,你老實說,小姑娘是不是已經送去了弄月樓?孫老婆子叫你說謊,騙我小姑娘跳河自盡了,是不是?”趙觀裝出驚異的神情,順著他道:“咦,你怎麼知道?當真是料事如神。你既然猜到了,我也就不騙你了。你要找小姑娘,便去弄月樓找孫嬤嬤,可別說是我告訴你的,不然我那三兩銀子就拿不到手了。”
尤駿嘿了一聲,抬頭望向岸邊,正想提聲呼喚陸老六等,趙觀卻道:“且慢!孫嬤嬤精明得很,早將小女娃藏去你們找不到的地方啦。你們大夥一起去弄月樓質問,她來個死不認賬,你也沒法子。”
尤駿問道:“她將女娃藏去了何處?”趙觀道:“這地方秘密得很,連陸老六都不知道的。你若給我三兩銀子,我就帶你去。”尤駿聽他要錢,心想這等街坊小廝,只要有錢就肯辦事,便道:“沒問題,我便給你三兩銀子。”趙觀裝出歡喜的模樣,說道:“你說話可要算數。但你別叫上其他人,我只帶你一個人去,你若叫了大夥,我就不帶你去了。”尤駿道:“這卻是為何?”趙觀道:“帶了一大群人,孫嬤嬤定會知道是我洩的密。若只帶你一人,你武功高強,自己去搶出了女娃,帶著人去向孫嬤嬤質問,她就不能賴賬了。”
尤駿正猶豫,卻聽趙觀自言自語道:“這女娃有甚麼好了,竟能值一千五百兩銀子?這麼多銀兩,若花在情風館,也夠你享樂一個月了。但若你哥兒倆分著用,便只能玩上半個月,半個月不過十五個晚上,那可怎麼夠啊?”
尤駿聽了,心中不禁一動。他原本心眼甚多,當初逃離京城便是他的主意,順手拉了吳剛壯膽,之後也靠了吳剛幫手才順利將含兒一路帶來蘇州。他與吳剛交情原本只是泛泛,逃路時同舟共濟,現在事情將成,所謂“可以共患難,不可以共享樂”,他本已開始嫌棄吳剛,起心想將他撇下。此時聽了趙觀這麼說,更是噁心頓起,暗想:“我大可對姓吳的謊稱小女娃死了,暗中跟陸兄弟講明,讓他照舊賣了小女娃,錢分給他二成,他哪有不願意的?但吳剛又怎會如此好騙?”
趙觀望見他的臉色,猜知他的心意,說道:“你悄悄地不要出聲,我這就帶你去找女娃兒,誰也不會知道的。到時你便告訴那姓吳的,說女娃投河自盡了,河邊有許多人都看見的。陸老六是你結拜兄弟,自會助你圓謊。你再讓陸老六出面,將女娃賣去南京秦淮河畔的名院,價錢只有比弄月樓出得更高。你拿了錢,便跟那姓吳的分道揚鑣。過得一陣,再回來這煙水小弄揮霍,豈不是天衣無縫?就算姓吳的之後發現你回到煙水小弄,問你錢從何來,你就說是在賭場贏來的,再給幾個本地人幾兩銀子幫你做證,更是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