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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及早提防,你說是不是?”
魏老跟著曲兒唱:“涼夜迢迢,涼夜迢迢,投宿休將他門戶敲……”
魏南河說:“爸,又過一年了……”
魏老跟唱很是投入:“遙瞻殘月,暗度重關,奔走荒郊……”
魏南河自顧自說:“過兩個月桑葚熟了,叫小七多采一點,補肝益腎的,你可以多吃些……”
魏老忽然問:“南河,佑山最近沒去上課吧?”
魏南河一愣:“爸,你怎麼想起杜佑山了?”
“哈哈!”魏老拍著大腿笑道:“昨天看到老杜,他說那小子得了腮腺炎,抱著臉在家哭呢!你這幾天別去找他玩,小心被傳染了。”
魏南河木訥訥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魏老胡言亂語完,繼續唱:“望家鄉,去路遙,想母妻,將誰靠?”
魏南河輕嘆了聲,記起自己得腮腺炎那一年,大概是小學三年級,杜佑山先得的,他很快被傳染了,臉腫得比杜佑山還厲害,塗著紫色藥水,醜陋得不堪入目。兩個人頂著豬頭臉,大眼瞪小眼,嘲笑對方的窘樣笑得前仰後合。
小時候最偏愛五分錢一根的糖水冰棒,他和杜佑山蹲在窄小的馬路牙子邊,叼根冰棒,和夥伴們三五成群地紮在一起抽打那可憐的小紙片兒,魏南河輸的,杜佑山幫他贏回來。
雖然每當回憶起往事總是無法避免地傷感,但這一次卻不知為什麼心慌得坐立不安,他覺得有事要發生了,可想了想,自嘲地一笑:能有什麼事發生?
他轉頭望向漸灰的雲層,鼻尖有些酸。
條子龍把武甲背出來,守在裂縫口的醫護人員七手八腳地把他解下來放在擔架上,抬著就往救護車跑,沒跑出兩米,毫無預兆地傳來一片巨響,地面紋絲不動,一團團暗灰的土塵從裂縫處撲出來。
條子龍一條腿跨進裂縫裡,還沒往下爬,聽到聲響後條件反射扣著繩子懸在半空。洪安東被迎面而來的粉塵嗆得連連咳嗽,吃力地咆哮:“杜佑山?杜佑山——”
下面不再有人應。條子龍用手電照照裂縫內,發現原本就斷裂的土道塌得面目全非,完全沒有下腳之地。
裂縫邊眾人一陣沉默。
洪安東像頭髮狂的野獸,歇斯底里地吼:“杜佑山!你他媽沒死應一聲!”
武甲從擔架上摔了下來,無望地抓牢手下的泥土,肋下撕心裂肺地劇痛,咳嗽兇猛不止,他直勾勾地盯著裂縫處,被灰塵迷濛了的長睫毛瑟瑟抖動。
張了張嘴——喊不出聲音,掉不出眼淚,他合上乾涸的雙眼,咳出來的殷殷鮮血染紅了土地。
洪安東手腳冰涼地啞了半天,驟然暴吼:“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挖!”
舊人迴歸
“是樂正七他們做的,不過你沒有證據,我承認了也無妨,你要怎麼報復請便。”魏南河兩手撐在病房的窗臺上,遙遙望著遠處正在拆遷的一片舊房子,“他們的行為確實過於偏激,哪怕我覺得不妥,也沒有說話權,當初我勸不動你,現在也勸不動他們。”
挖掘隊又挖了三天三夜才把杜佑山挖出來,所幸坍塌的地道中有一處支架呈斜角壓在上方,留下一個容身的小空間,脫水和飢餓差點要了他的小命,除此之外,本來沒有受什麼外傷,反倒在搜救的過程中被零碎掉落的泥塊砸到,四肢多處骨折,不過沒有壓迫到內臟和頭部。相比之下武甲的傷更嚴重,碎了的肋骨扎到肺部,一度高燒昏迷。
魏南河是在杜佑山被挖出來的兩天後,接到了杜佑山打來的電話,說有事想與他商量商量。
這幾日新聞報導天下地產施工隊挖地基時挖出一片明代官窯遺址,發現大量的官窯青花和釉裡紅,天下總裁當機立斷捐出地皮,分文不取。洪安東面對媒體慷慨陳詞,贏得滿缽榮譽,好不風光。魏南河知道,真正從這一大手筆中賠了錢的人,是杜佑山。
“我找你來,不是向你宣戰的。魏南河,我不和他們計較了。”杜佑山包的像木乃伊,一身皮外傷不說,右腿打了石膏,左腳踝裹得嚴嚴實實,胳膊傷的較輕,右手還能勉強點菸。
“病房裡不能抽菸。”魏南河提醒他。
“我只是骨折,沒傷到肺,隨意。”杜佑山把煙丟給他,“你也不要和我計較了,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吧。”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恩怨,”魏南河把煙夾在指尖轉動,頓了頓,沒有點燃。他走到病床邊坐下,望著杜佑山,帶著痛惜的口氣一字一字說:“只有柏為嶼的事,你做的太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