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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頁紙,當真是寫得感人肺腑!於是,楊小空在最後一頁的署名處,簽上自己的名字,鄭重地蓋上了印章。
害人是個技術活,要費腦筋花精力,在抹黑柏為嶼的一系列行動中,杜佑山從未出面,隱藏得很是辛苦,因為他一直在等這個簽名——說白了,他要整垮的終極目標不是柏為嶼,而是給他造成巨大威脅的楊小空,可惜,楊小空是一杯純淨的清水,完美得堪稱無懈可擊,讓他無從下手。
他拈起這三張紙,在楊小空沒有留意到時,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意:不會再有其他變數,所有計劃到此一錘定音!眼前這杯清水從這一刻開始不再是清水了。
打蛇不死
武甲沒法放心丟下夏威不管,一路跟在後面關注著以防不測,整個過程他都看在眼裡——夏威自己扎自己一刀,自己堅持打車去醫院,再自己替自己喊急救,最後不忘給段和打電話:“和哥哥,我在醫院接受搶救,你再不快點過來,說不定就看不到我了。”然後才徹底昏過去。
武甲無語,對這個變態真是崇拜到一定境界了!他替夏威刷了卡先墊上手術費,這才離開醫院。
段和趕到醫院時,夏威已經做完手術,麻醉藥效沒過,正躺在走廊的臨時病床上昏睡不醒。段和嚇得面無人色,找到醫生問了半天,得知那死變態還算聰明,沒有胡亂扎到什麼重要的部位,並且在路上時就給自己簡易包紮了一下止血,幸虧如此,否則大出血會要了他的小命。
段和第一時間把他轉到特護病房去,安靜守在病床邊,呆呆地看著死變態的睡臉,既想哭又想笑。
發生的一切事情,魏南河都矇在鼓裡,他和白左寒分頭到各個相關文化單位的負責人那去穩住情況,直到天黑才回來,哪想開啟房門一跨入臥室,就看到樂正七一個人孤零零地跪在屋子中央。
樂正七可從來沒有鬧過這樣一齣戲碼,魏南河一頭霧水,幾步走過去拉住他的胳膊,質問:“你幹什麼?”
樂正七抬起頭,滿臉都是淚水,他撿起放在身邊的一個鐵絲衣架伸向魏南河:“你打我吧。”
魏南河隱隱感到不安,驚怒交加地問:“你又做了什麼壞事?”
“我把,你的觀音……”樂正七哽咽得沒法把話說完整:“送,送給杜佑山了。”
魏南河半天沒有動靜,以為自己聽錯了:“再說一遍?”
樂正七抱著他的腿哭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可是我們都很想幫為嶼!你別怪小空,是我出的主意,我們真的沒辦法了……對不起,我知道觀音很貴,以後我給你盜一千個一萬個別的東西回來,你打我吧,打完不要生氣好不好?”
魏南河深深呼吸,一股子悶氣卻始終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神色由氣憤化為悲哀,又由悲哀化為無奈,最後,平靜了。他往後倒退幾步,扶著拔步床的擋板坐下來,默默地看著跪在一米之外的樂正七。
樂正七不敢看他臉上的變化的表情,埋頭哭個不停,肩膀不住顫抖。
良久,魏南河問:“你跪了多久?”
“我把觀音給小空後,回來就一直跪在這裡。”樂正七泣不成聲,舉著衣架重複道:“給你,給你,打我吧。”
打有什麼用?這小子從小到大不知道被打過多少遍,魏南河教育小孩時引經據典磨破了嘴皮子,無奈樂正七永遠是一副勇於認錯死不悔改的德性!說白了,魏南河忽略了他家小孩也是個男人,也有大男子主義,也有強烈的自我意識,一旦下定決心做什麼事,絕對不惜任何代價,八匹牛都拉不回來。
魏南河自認沒臉責怪任何人,他和白左寒能用得手段都用上了,還是沒有能力扳回局面,恐怕曹老回來也無法力挽狂瀾,他們尚且無計可施,更何況樂正七和楊小空?他不再有精力發火,緩聲說:“我不打你,別跪了,過來。”
這句話簡直如獲至寶!魏南河叫他過去,他怎麼敢怠慢?樂正七丟下衣架一骨碌爬起來,隨之噗通一聲摔了個四腳朝天,他長時間跪著沒有動,一挪位置才發現腿腳麻木了。
魏南河惱怒歸惱怒,但看到小孩的狼狽樣又心疼了,他走過去抱起樂正七放在床上,責道:“天這麼冷,你幹跪著想殘廢嗎?”
樂正七哎呦哎呦地叫喚著伸直腿,魏南河捲起他的褲管,發現他的膝蓋跪青了。
樂正七吸吸鼻涕,嘀咕:“不疼,不疼的。”
魏南河捂住他冰冷的膝蓋揉了揉,沉著臉自責道:“不是你們的錯,是我沒本事……”
武甲出來了太久,撐著虛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