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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搖晃,發出不易察覺的吱呀聲,魏南河在前面走,圍繞著一股子重重的煙味。楊小空跟到臺階下,仰視著魏南河背影顫聲說:“魏師兄,不是我……”
魏南河道:“我知道不是你,你不用解釋。”
楊小空抿了抿嘴,強忍著淚水又說:“我籤的信不是那一封!”
魏南河重複一遍:“我知道,你不用解釋。”
楊小空住了嘴——確實,解釋有什麼意義?他的會長身份美協根本不買賬,人們看到的只是信裡曹老的表態,他和樂正七不鬧這一出,柏為嶼還不會死的這麼徹底。
魏南河最後補上一句:“小空,你要有心理準備,你的名聲毀了,柏為嶼是你的前車之鑑。”
楊小空靜靜聽著,不動聲色地握緊了拳頭。他做過很多後悔事,卻從沒有這麼一件事讓他悔得萌生出刻骨恨意!
他坐在小廳的椅子上,冷靜地,一件一件回憶整串事件的始末,呆坐了幾個小時,面上沒有流露出任何喜怒哀樂,陰沉得猶如一尊雕像。白左寒到工瓷坊找到他,惴惴不安地摸了摸他的臉:“麵糰?”
楊小空抬眼看向他,“唉。”
“我都知道了,我相信不是你乾的……”白左寒覺得他不太對勁,但又說不清哪裡不對勁。
楊小空動了動嘴唇,沒說出話來,竟然無聲地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白左寒見他這副架勢十分��耍�揮捎行┬幕牛骸吧敵∽櫻�鷙ε攏∮形以詼龐由講桓葉�鬩桓��� �
楊小空站了起來,白左寒聽到他低沉著嗓音說了一句話:“杜佑山沒什麼可怕的。”
最可怕的,不是面對杜佑山,而是面對柏為嶼。
柏為嶼沒跨出房門半步,他早上接了幾個同學的電話,開啟電視看了新聞後就蜷在被窩裡哪都不敢去,神經質地覺得站在大街上都會遭人指指點點,什麼自信和自戀全滾他媽蛋了。
柏為嶼不再那麼吵了,一整天沒說話,段殺卻一點也不舒心,他請了假呆在家裡陪著柏為嶼消沉,難得地沒話找話說:“為嶼,我們出去吃飯吧,想吃什麼由你定。”
“……”
“柏為嶼,別這樣。”段殺坐到床邊,把手伸進被子裡盲目地摸索他的腦袋,“我去隔壁借狗,我們溜溜狗去?”
“……”
段殺揭開被子,把他扳過來肚皮朝天,“你不是想要狼狗嗎?我也找機會給你弄一隻?”
柏為嶼用手臂擋著眼睛,“……”
段殺伸手從他腋下穿過去把他抱起來,帶著哀求的口氣勸道:“你說說話吧……”
柏為嶼順勢摟著段殺的肩,總算開了腔:“別吵。”
段殺吻吻他的髮鬢,嘲笑道:“真沒想到會輪到你說這句話。”
柏為嶼說:“我難受……”
段殺拍拍他的背,“你哭一哭吧。”
“不哭。”柏為嶼搖搖頭,強調道:“我不哭,哭有什麼用?倒黴到頭了,我不用希望什麼,也不用再擔心什麼了。”
“別說這麼消沉的話,總會有別的出路的。”
“別哄我了。”
“沒哄你,未來有什麼變化說不準,人活著總會有希望,別放棄。”
柏為嶼揉揉鼻子,帶著鼻音說:“你最近廢話很多,別吵我,我正專心難受呢。”
段殺捧住他的臉,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好好,我最後說句廢話,你別放棄,照樣做你想做的事,一切還有我呢。”
於是,兩個人抱在一起安靜地難受了一會兒,柏為嶼自言自語:“他們都說是小空,我才不信呢。一紙簽名信,我也能偽造,呸!就憑綿羊那孬樣,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陷害我,一定是中了杜佑山的圈套,現在八成一個人窩在什麼旮旯角里哭得一塌糊塗……”
“行了,別管別人。”
“當然不管……”柏為嶼垂下眼簾,臉在段殺的肩窩裡磨蹭,“我自己難受得要死,暫時沒心情去安慰那白痴。”
段殺的指尖撫過他的耳朵,溫溫柔柔地揉捏,“你還難受?”
“我這輩子廢了,難受久一點不行嗎?”
“可以,可以。我安慰你,你想要我做什麼?”
“你會什麼?”
“我什麼都不會,可以學。”
“是麼?那唱首歌給我逗逗樂吧。”
段殺窘然:“這個我不會。”
“唱簡單的,”柏為嶼側過臉眼巴巴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