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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和沒應,俯下身把臉埋進夏威的手掌心裡。
夏威忍痛半側過身,疑道:“你怎麼了?”段和的臉冷冰冰的,夏威摸了摸,忽然摸到了溫暖的淚水。
段和沒應他。
夏威又問:“段和,你怎麼哭了?”
段和簡單地說:“我心疼你。”
夏威笑道:“心疼得哭了?你真沒用,我都沒哭……”
段和抬起頭,勉強扯扯嘴角露出一個艱難的笑容,“傻瓜,你這一刀白扎的。”
夏威臉上誇張的表情一點點地淺了,目光虛冷,輕輕問:“什麼意思?”
“我和你……”
“趕緊的說!”夏威不知哪來的力氣,撐起上半身直勾勾地盯著段和的眼睛,喝道:“出什麼事了?”
“說不清,我,給你看個東西。”段和從資料夾裡抽出一封影印件。
夏威一把拽過紙,看了幾行,手抖得厲害,喘息也不穩了,他憤恨地將插在左手背上礙事的針管拔掉摔在地上,騰出手來翻到最後一頁,看向最後的署名
——楊小空。
他瞪大眼盯住那三個字,怎麼也沒法想明白這是怎樣一種狀況,僵僵地呆了半天沒有動彈。
段和起身抱住他的腦袋,慌張地勸道:“注意你的傷口,冷靜一點……”
夏威癱倒下來,眼神有些木訥:“為嶼怎樣?”
段和照實說道:“所有文化單位都把他拉進黑名單,他今後恐怕沒法翻身了……”
“這不是楊小空寫的。”夏威整張臉煞白,嘴唇沒有一絲血色,自我催眠般喃喃:“不是他,他沒理由這麼做……”他把手裡的紙揉成一團,狠狠地閉上眼,用力捶了一拳床板。
“魏教授昨晚給我打電話,說楊小空和樂正七把汝窯觀音的真品交給杜佑山,也是替為嶼求情……”段和撐在病床邊緣,俯身擦去他額頭上的冷汗,絮絮叨叨著說:“期間到底出了什麼差錯還沒有弄清楚……夏威!夏威,你有聽我說話嗎?”
夏威一下一下地捶著床板,沒有力氣發脾氣,只有這個途徑發洩他的不甘和憤恨!
段和揉揉他緊緊糾結的眉頭,細聲慢語地一再勸說:“大家心裡都不好過,你盡力了,不要自責……”
夏威睜開充滿血絲的眼睛,兇戾的殺氣一掠而過,冰冷地吐出一句話:“我一定饒不了他們!”
絕對饒不了他們!
白左寒料想楊小空會哭慘了,他匆匆忙忙地趕到教學樓,發現楊小空帶的班提早下課了。他問隔壁的陳誠實:“楊小空呢?”
陳誠實沒好氣:“我怎麼知道?”
白左寒臉色一肅:“什麼口氣跟我說話?”
陳誠實立即耷拉下腦袋:“回師尊,楊師弟半個時辰前駕鶴西去,晚輩不知其所蹤,望師尊恕罪。”
“駕你的頭!給我閉上你的烏鴉嘴!”白左寒氣急敗壞地罵完陳誠實,轉頭給魏南河打電話:“喂,楊小空八成去工瓷坊了,你看好你家小孩,別讓他打楊小空。”
魏南河站在窗邊,面無表情地看著樂正七揪著楊小空施暴:“不好意思,你說遲了一步。”
楊小空的車一在工瓷坊門口停下樂正七就衝上去揪他出來,毫不客氣地奉上一記左勾拳,沒等他爬起來又連踢幾腳。楊小空既不反手也不躲避,老實地捱了幾招後,悶聲悶氣地說:“夠了,住手。”
樂正七拳頭捏得格格作響,“夠你媽!楊小空,你給老子解釋!”
楊小空扶著車門站穩,摁了摁下巴的淤青,淡淡說:“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讓你帶著觀音去幹嘛的?”樂正七一把扯過他的衣領,兇相畢露:“你倒是幹了什麼?”
楊小空握住樂正七的揮到半空中的拳頭往外一送,暴喝:“我叫你住手!”
樂正七被楊小空的氣勢震住了,傻愣愣地看著他。
楊小空吼道:“我做過半點對不起為嶼的事天打雷劈!連你都不信我?”
樂正七快被氣得失心瘋了:“我信!我信有什麼用?為嶼怎麼辦啊?他怎麼辦啊!”
怎麼辦?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從紮了武甲一刀開始,一切亂套了,進一步是錯,退一步是錯,原地站立也是錯,怎麼做都是錯!楊小空轉過頭,看到站在長條石階上的魏南河,眼圈一溼,緩下口氣輕聲喚道:“魏師兄……”
魏南河苦笑不言,上前拉住樂正七回頭往木樓走。
木樓的臺階隨著腳步輕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