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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方面的一些小罪名對於生意人來說不值一提,罰點錢就可以了事,文物倒賣和作偽欺詐之類的證據難以挖出來,倒是有幾筆涉黑走私案件一旦定罪可以判個十年八載。
楊小空找段和和夏威商量,夏威喊著要立刻告發杜佑山,段和則建議不宜輕舉妄動,免得打草驚蛇,畢竟杜佑山後臺強硬,說不定輕輕鬆鬆地就能抹滅這些證據,到時沒告倒杜佑山反而還暴露了自己。
夏威恨聲道:“上次爆炸案過後杜氏勉強撐著苟延殘喘,此時不出手,等他的所有經濟運作恢復過來就更難打擊了。”
“不,段和說的不錯,我們無權無勢,想動他太難了,多跟他小打小鬧幾次一定會引起戒備,要麼按兵不動,要麼就一擊斃命。”楊小空的胳膊支著桌面,兩手交握擱在下巴上,眼中戾氣浮動,“當務之急是摧垮他的後臺。”
夏威一挑眉毛:“你有辦法?”
楊小空丟擲一個肯定的答覆:“我有。”
段和也不和他廢話,直奔主題:“要我們幫什麼忙?”
楊小空思慮良久,慢悠悠地說:“我希望你們能給我弄出幾十萬。”
夏威眼睛瞪得幾欲脫框:“幾十萬?老子賣器官啊?”
段和喝道:“你閉嘴,聽小空說。”
楊小空冷然道:“沒辦法,我需要資金去操作並且收買人情,其實短期內想弄出錢來很容易,只是那種錢實在不乾淨,我不想做。我已經從白教授的賬戶裡抽了三百多萬,應該是夠的,你們再借我一些,有備無患。”
夏威額頭上掠過一絲涼意:“這麼多錢,白教授知不知道?萬一打水漂誰賠?”
楊小空篤定道:“我保證一個月之內就能週轉回來,他不會知道的。”
段和的指尖輕輕敲打桌面半晌,緩聲說:“我和夏威可以貸出五十萬左右。”
楊小空一點頭:“謝謝。”
“告訴我們是什麼計劃。”
“對不起,我不願讓你們知道。”楊小空站了起來,露出一個感激的笑,“相信我,我是不想讓你們操心,我一個人就夠,你們知道了也幫不上忙。”
楊小空走後,夏威揪住段和撒潑:“五十萬你也借得出手?萬一他週轉不回來我們喝西北風啊?”
段和順毛安撫之,“你沒有看出來嗎?他志在必行,如果不能在我們這弄到錢,他會不惜弄髒自己的手去籌錢。”
夏威撩起衣角咬扯,聲淚俱下:“死了死了,楊小空瘋了,你也瘋了!”
楊小空沒有瘋,他的頭腦比誰都清醒——破釜沉舟,成敗在此一舉。
工瓷坊冷清了不少,樂正七自從念大學後社交漸多,三五不時有考古實踐,近期還要準備期末考,家裡好吃好喝不肯呆,偏要和同學去圖書館唸書,聲稱圖書館比較有學習氣氛,魏南河拿他沒辦法,便隨他去了。
楊小空到妝碧堂拿一些資料,順便在自己的畫上動幾筆,也看看柏為嶼的新作。畫作上沒有實體人物,色調絢麗、紅光浪漫的舊牆上樹影斑駁,映襯幾個跳躍靈動的孩童影子,漆皺肌理控制恰到好處,高光部分的螺鈿磨得薄且透光,光影朦朧耐人尋味,主體奪目意趣盎然。
楊小空默默地仰頭看著,有些失神。
“好看吧?”柏為嶼一巴掌拍得他東搖西歪。
楊小空澀澀地說:“你進步很大,這幅畫用色韻味和技法處理都耐琢磨多了……”
“那是!”柏為嶼臭屁地一甩頭,“我這種天才,三天走一小步,十天邁一大步。”
楊小空擠不出笑臉,柏為嶼何止是簡簡單單的“進步了”,作品一幅比一幅精湛,卻沒有人欣賞。他不知道柏為嶼在想什麼,是否常會和他一樣心臟絞痛?
柏為嶼瞅著他連連嘆氣,教訓道:“死咩咩,曹老叫我監督教導你,你就這麼給我敷衍了事?你要我怎麼把你捧成漆畫界新一代開山怪啊?”
楊小空將筆戳進松節油裡,辯解道:“等我忙完這一段就全身心投入專業裡,你放心。”
柏為嶼揪揪他的頭髮當是體罰:“你忙什麼?”
楊小空撓撓頭皮,好脾氣地笑著,“很多,說了你也不懂。”
“嗯?說來聽聽嘛。”
“說不清楚。”
“那就說仔細點說清楚吧!”
“總之我有我想做的事……”
柏為嶼勾著他的肩膀,吊兒郎當地摳摳下巴,“你想做些什麼?我看你都在忙著應酬周旋,完全沒有正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