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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寒,我,我和你說件事,你一定要原諒我。”
聰明如白左寒,霎那間預感到了什麼,臉上還掛著笑,心卻一寸一寸往下沉,冰冷地吐出一個字:“說。”
白左寒的反應是楊小空始料未及的,他本以為白左寒會暴跳如雷地揍他一頓,可惜沒有,白左寒出奇地平靜——與其說平靜,還不如說是氣得心死如灰了,整張臉褪去了血色,氣息也急促起來。
楊小空被白左寒的臉色驚得如履薄冰:“你別這樣,只是個工作而已,我還有很多路子可以走,為嶼他不同……”
“只是?而已?”白左寒直勾勾盯著他。
楊小空賠著笑臉辯白道:“我不是那意思,對不起,你原諒我吧。”
白左寒輕飄飄地說:“別說對不起,去,讓柏為嶼把你的東西還給你。”
楊小空站著一動不動:“我不能。”
“去!”白左寒咬著牙。
楊小空握緊了拳頭,神情堅決:“這個時間為嶼已經籤掉合同了,我特地叫他一到上班時間就去的。”
“原來你早就算計好了……楊小空,你知道我求了多少人,花了多少錢嗎?求人不是空手去求的,工程競標讓給別人,名譽獎項讓給別人,職稱讓給別人,連寫了一年多的論著也掛別人的名字去出版。”白左寒說的輕描淡寫,說著說著,竟然笑了笑:“你倒好,不想要一早就別答應要!要來一轉手就讓給柏為嶼?你玩我呢?”
“我也不想的!”楊小空慌不擇言:“我只是看不得為嶼……”
白左寒陡地用盡了力氣大喝一聲:“你就忍心這樣算計我?啊?”
楊小空也拔高聲音:“我沒有!”
白左寒喊完,倒退著倒進沙發裡,猶如抽走了所有精魂,有氣無力地一指門外:“滾。”
楊小空非但不滾,反而一步跨過來抱住白左寒,水墨畫般黑白分明的眸子幽幽地凝視著他,眼眶裡盈滿了淚,倔強地忍住不往外掉。
要人命的僵局!兩個人都抿緊了嘴巴,楊小空眼神懇切,白左寒則漠然地扭開了頭。楊小空慌里慌張地摸著他的臉,時不時小小地啄一口他的唇和眼角,似乎這樣可以安慰對方。
白左寒反應冷淡,他從對方懷裡溜出來,躺下側身面對著沙發角,拿一個靠枕捂著臉,那架勢巴不得將自己捂死。
楊小空沒有後悔,他心裡那桿秤稱得明明白白,任教的機會對柏為嶼來說是獨一無二的,不可錯失,而他自己失去這個工作還有很多奔頭,不管在古玩圈子還是藝術圈子,他都有自信能找到更好的出路,所以白左寒鬧得再兇也沒關係,以後還有很多很多時間可以慢慢補償、好好安撫。他單膝跪在白左寒身邊,就像討好主人的小狗一樣低眉順眼,見縫插針地在對方的耳朵和脖頸上印一個個小心翼翼的吻。
中午時分,楊小空接到一個電話,之前他還在與白左寒黏糊,一看手機來顯,二話不說撒下白左寒走到院子裡去說話。
院子不大,若是用普通音量說話屋裡也可以聽得到,可楊小空的聲音壓得低低的,白左寒一個字也沒聽到。
楊小空打完電話進屋來,開口便說:“我要回家幾天。”
白左寒冷冷地用眼神詢問他什麼事這麼急。
楊小空想也不想:“我堂姐明天結婚,差點忘記了,剛才託人給我定機票,馬上走,不然來不及。”
白左寒的眼神柔和了些,不冷不淡地“嗯”了一聲。
楊小空的計劃安排在北京出了點差池,得親自去一趟,這些自然是不會和白左寒吐露半個字。他急匆匆地收拾好證件,前腳剛剛出門,白左寒後腳就打電話詢問飛機班次,得知最近航班時間大有改動,楊小空回家的那趟飛機半小時前已經起飛了,今天一整天不再有同樣的班次。
白左寒聽著查詢臺服務小姐柔和的聲音,從頭涼到腳:楊小空當初說錯一句話就面紅耳赤,現在撒謊面不改色心不跳,連語速都沒有一絲半點停頓,他處處為那小子著想,而對方卻事事算計他防備他,這叫什麼事?他受夠了!
楊小空出門是乘哪一趟航班,坐飛機還是坐火車,抑或是哪兒也沒去,到底要幹什麼?無從調查,白左寒也無心去調查,自暴自棄的想:讓他去騙吧,我倒要看看他還能騙些什麼!
杜佑山的腿傷差不多好全了,但走路總覺得彆扭,沒以前靈便,他問兒子:“爸爸走路還瘸嗎?”
杜卯歪著脖子盯住他的腿,不發表意見。
杜寅拼命搖頭:“不瘸不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