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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零碎滾燙的殘片壓住兩個人,周烈只剩下半截身子露在外面,他仰望著殘破的車頂上露出的一小片天空,一向剛毅堅忍的眸子裡隱約有淚光。
條子龍被砸得渾身是血,瞪著血紅的眼睛咬緊牙關箍緊對方,一腳踩在廢墟上借力玩了命的往外拖:“啊——啊————”飲血盟誓,兄弟同心,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幾個手下手忙腳亂地躲避著流彈,紛紛向車子這邊聚攏:“龍哥,他死了!走啊!”
“周烈——給老子醒醒——”他發了狂般死攥著周烈的屍體,硬是拖出了車子。
接二連三的爆炸聲響起,條子龍被氣浪掀出五、六米,他的手下扛著他直撲醫院,他右臂上中了一槍,後背一大片燒傷,被飛濺的碎片割得遍體鱗傷。
彭爺為周烈痛哭了一場,買了一處頂好的墓地,親自替他捧骨灰下葬,而後對條子龍說:“剩下的事你去處理。”
當天夜裡,條子龍裹著一身繃帶駕臨自己罩著的夜總會,右臂傷了沒關係,他用左手開槍,將那個在白粉裡搗鬼的混蛋打成了篩子。
他抬起右臂展露給武甲看,搶救周烈時捱了一槍,槍眼癒合後留下猙獰的傷疤。
周烈是在他眼前斷了氣的,他說,他也希望周烈沒有死。
武甲離開陵園,徑直去了當年住的那棟舊房子。一如八年前,想到死,那年杜佑山把他從死亡線拖回來,嘲笑他一個大老爺們竟然會殉情。他不反駁,但心中有數,周烈為他走錯一步,毀了一生,抵上一命,而他除了一命還一命,不知道拿什麼賠給對方本該清白的人生和一條寶貴的生命。
甜中帶酸的往事回放,那刻骨銘心的愛人還年少的很,笑起來一臉的稚氣,是這條街的孩子王,帶著夥伴們在窄小的巷子裡擺出阿根廷大戰巴西的架勢,但凡進一個球,歡呼雀躍聲直竄雲霄。而他靜靜地坐在天台,兩條腿穿過欄杆,額頭頂在扶手上,笑吟吟地看著樓下的球賽。
周烈仰頭看他,陽光照眯了眼:“咪!咪!”
他有些氣憤:“你才是咪!”
“瞧你和貓似的躲在上面,下來!”
“那我不看了。”他賭氣縮回頭,爬起來往樓下走,剛走下兩層樓,迎面撞到往上跑的周烈。
周烈拉著他的手,嬉皮笑臉的:“咪,去哪?”
“回家做作業。”
“去我家做。”
他的臉紅了,急著甩手,“不去不去。”
周烈不由分說把他拉進自己家裡,門一關,在他唇上親一下,壞笑:“我爸加班去了。”
“你又耍流氓!我和你爸說!”
周烈一笑,抱著他的臉親了又親,“別啊,我爸會打我的。”
模糊了人影的鏡子,褪去一層一層宛如夢幻的廝磨和纏綿,終於,只照出一個孤獨寂寞的人影。
陽光恰似幽幽流轉的柔情,安慰般撫過他的面龐,他身處積滿灰塵的舊走廊、舊房間,失魂落魄地遊走,不知不覺淚如雨下。
八年前得知周烈的死訊,沒機會悲痛欲絕,一滴眼淚都沒有掉,因為有人告訴他周烈沒死。那人給他希望,給他金錢,給他活下去的勇氣和支柱,那本是他應該感激一生的恩人,是緣分?不是,是預謀。
多麼殘忍又卑鄙的謊言!
——“噓,你可別告訴別人,讓彭爺知道周烈拉了這麼多弟兄做墊背自己卻逃了,非滿世界找他出來剝皮抽筋!”
——“他躲在緬甸,最近風聲緊,叫我給你傳話,他很好呢,還遇到了貴人,打算去南美拼一拼。”
——“不聽我的話?讓我想想,我把周烈的下落透露給彭爺,還是透露給警方?”
——“這是他託人寄回來的錢,給他爸治病。”
——“呀,我和他失去聯絡了……”
——“真傷腦筋,他失蹤了。”
——“你去找他?哈,傻瓜,去哪找啊?好好好,給你錢,要多少?”
——“醫藥費都是我墊上的,那小子給我玩失蹤?他都不顧自己親爸了,你還管他那麼多?今天就停止治療吧。”
——“上回不還說要走嗎?你有骨氣就走吧,大門給你敞著呢。”
——“我再沒嫖過像你這麼貴的婊 子了。”
年久麻木了的傷疤,一點一點毫不留情地撕開,那人下藥把他弄上床,用錢恐嚇他,用周伯父要挾他,先是好言好語的哄騙,接著是花樣百出的欺辱,磨平他的稜角,粉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