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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終於等不下去了。他打電話叫來司機送他到陵園,拖著一條傷腿上上下下爬了幾百層臺階,從傍晚找到半夜,熱出一身汗,累得體力不支差點從臺階上滾下來。司機上前扶住他,“杜老闆,這裡的管理員說他天黑前巡查過一遍,早沒有人了!”
杜佑山舉著手電,茫然地望著陰森森的陵園,喃喃自語:“他去哪了?他去哪了?”
司機勸道:“說不定早回去了。”
話音剛落,手機響了,接通後杜寅的聲音脆生生響起:“爸爸,武叔叔回來了。”
總算可以確定那小子不是又被人綁架了,杜佑山鬆了好大一口氣,“知道了,我這就回去。”
到家時夜已深,家裡黑漆漆的,大概都睡下了。杜佑山憋著一團怒火要去和武甲較勁,蹣跚地挪進屋,輕聲合上門,摸開電燈開關,客廳裡驟然亮堂,他眯眼適應片刻,轉過玄關,嚇了一大跳——武甲坐在沙發上,穿著早上出門時穿的那套衣服,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
杜佑山衝過去,壓低聲音質問:“你去哪了?”
武甲沒回答,他盯著杜佑山,瞳孔卻沒有焦距。
“我問你去哪了!”因為怕吵孩子,杜佑山的聲音小的不能再小,“手機怎麼不接?”
武甲還是沒說話,他偏了偏頭,目不轉睛地看著杜佑山的眼睛,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看。
杜佑山見他這狀態很不對勁,完全和早上出去時判若兩人,不由十分心慌,摔下柺杖雙手捧著他的臉,陪著笑臉問:“親愛的,你怎麼了?”
武甲無聲無息地笑了一下,嘴唇一開一合,丟擲一句驚天動地的話:“我找到周烈了。”
猶如當頭一棒,杜佑山臉上的笑容潮水一般退了下去,無意識地反駁道:“不可能!”
武甲眼神嘲弄:“怎麼不可能?我找了這麼多年,總算找到了……”
“不可能!不可能!”杜佑山一把將武甲抱在懷裡,緊張得語無倫次:“不管你找到的是誰,那不是周烈,不是!”
武甲推開他,站起來憐憫地俯視著他,“杜佑山,我們一開始就說好了,一旦我找到周烈,誰都不能阻止我和他在一起。”
杜佑山甩了甩頭,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分辨出這是夢還是現實。不是現實,是那個經常在夜間把他駭醒的噩夢——
武甲不停往前走,他在後面追著問:“你要去哪?”
武甲頭也不回,“我找到周烈了,杜佑山,再見。”
這是夢!
杜佑山給了自己一巴掌,還來不及確認疼痛是否真切,抬眼卻見武甲往門的方向走。“武甲!”他驚恐萬狀地撲過去抱著對方,重複夢裡他說的那句話:“你要去哪?”
“我找到周烈了,”武甲神情木訥,“杜佑山,再見。”
“不可能!”杜佑山不顧一切地抱緊武甲,唯恐一放開就會永遠失去他的摯愛,他絕望得聲嘶力竭:“不可能!他早死了!”
這句話喊出來,杜佑山陡地清醒過來,渾身熱汗瞬間換上冷汗,順著腦門和脊樑淋漓地往下滑。
一件冷冰冰的東西抵在他的額頭上,他的瞳孔驀地收縮成一個針尖。
“說,”武甲竟然在笑,他舉著一把槍,槍口對準杜佑山,笑得落寂而淒涼,“再說一遍。”
當年彭爺對周烈青睞有加,多次在各種場合直言周烈乃幫派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人暗裡不服,覬覦接班人的位置,在周烈交易的貨裡兌了假,條子龍最先得到訊息,沒來得及向彭爺報告就率幾個親信追到交易地點意欲阻止,哪料還是遲了一步,雙方由摩擦升級為火拼,槍聲雷動,子彈飛射。周烈在手下的掩護中鑽進車裡打算逃離現場,還沒發動便被對方的車撞翻了。
整條街火光四射,一片狼藉,條子龍在火線上穿梭著尋找周烈,扒開支離破碎的車門,他辨認出壓在車裡,如浸了血的兄弟!
“周烈!”他喊了聲,徒手剝開燒得火熱的鋼板,爬進去抱著周烈,使出蠻勁往外拖。周烈中了好幾槍,大動脈破裂,血流如注。
“我不能死……”周烈被壓得血肉模糊的腿拖出兩條可怖的血跡,他無力地握住條子龍的袖口,眼中沒有了生氣,“我爸,我老婆,他們沒我不行……”
條子龍奮力拖動他,“別說了,撐著點……”
不遠處轟隆隆作響,騰地冒起沖天火浪,一塊燃燒的鋼板從天而降,強大的衝力撞得車子連退幾米,頂上的碎片轟然往下砸,條子龍的親信嘶喊:“龍哥,這裡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