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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自覺羞愧,沒臉見人,聽到喊聲跑的更快了。
白左寒追不上他,只好停下來耙耙亂髮,火冒三丈:“我操!滾吧滾吧!讓老子出盡了洋相,送完方霧再來找你算賬!”
楊小空勒住腳步,回頭過來鉗住白左寒,悶聲悶氣地說:“不許送他。”
“送人也不可以?你別太霸道啊!”
楊小空那張哭成大花貓的臉轉瞬變得盛氣迫人:“我就這麼霸道!”
方霧等了十幾分鍾,沒見人回來,倒是等到一條白左寒發來的簡訊:對不起,你趕緊趕飛機吧,那小子不肯放我。
他合上手機,拎起行李,落寂地笑笑,笑了一半,猛然發覺自己不應該笑,便狠狠踹了一腳停在旁邊的車。
那車不知道是誰的,捱了一腳後嗶啾嗶啾叫個不停,方霧怒不可遏地罵道:“王八崽子!”不知是罵白左寒還是罵楊小空,抑或都不是,單純只是罵車。
大年二十五,樂正七使出渾身解數才脫離考古隊的魔爪,他與考古隊呆在外省一個陵墓裡清理殉葬坑整整兩個月了,天天哭著喊著要回家,考古隊負責人怕他一個人從山旮旯裡回去不安全,扣押了他的手機和錢包,讓他等著跟大部隊一起回去,不料那小子還是逃跑了。
開玩笑!大學生涯把原本就異於常人的七仔鍛鍊成了老江湖,一路自找食物,扒拖拉機後扒運貨大巴,最後扒了擠滿民工的鐵皮火車,在身無分文的情況下歷經三天三夜總算到家了,抱住魏南河委屈萬分地嚎啕不休。
魏南河心疼壞了,摟著小乞丐又搖又晃哄了半天,好不容易把他哄服帖了,哪想樂正七吃飽喝足到對面妝碧堂溜達了一圈,氣勢洶洶地奔回工瓷坊見到什麼砸什麼。
魏南河驚怒交加:“樂正七,你撒什麼潑?”
樂正七把魏南河珍藏的茶餅全倒出來使勁踩:“你給我說!你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時候去相親了?”
魏南河冷汗簌簌地往下淌:“我沒有啊!”
“你再說一遍你沒有!”
“我……”魏南河在這種時候端不出家長的姿態,只好低三下四地賠上笑臉:“那是院長介紹的,我只好……”
“魏南河,你這個老王八蛋——”樂正七狂躁地衝到晾坯場上踢碎了成片成片瓷坯,“我要回家!我不和你過了!”
魏南河辯白道:“只是應酬!吃完飯就沒聯絡了!”
“你們還吃飯!我為了趕著回來和你過年,三天都撿垃圾吃!你還有臉去和別的女人吃飯!”
“這有什麼邏輯嘛?小七,你聽我說,小七……”
楊小空聽著工瓷坊那裡的吵鬧聲,心情愉快地關上燈,合起拉門,鑽進甲殼蟲裡慢騰騰地發動車,往白左寒家開去。
而白左寒帶了禮物到院長家拜年,唯唯諾諾地道歉個沒完:“院長,真對不起!那天我感冒發燒,燒糊塗了亂說話,我不想辭職,你千萬別辭我……啊?主任退休了,你們想提拔我當主任?好好好,我一定會加倍努力工作……給我介紹姑娘?哦哦謝謝您,我目前還沒考慮哈哈……那照片?對對是我的豬,行行,等它生了小豬一定給你一隻……不對啊!它是公的!什麼?不你你就辭掉我?院長,你怎麼能這樣?我沒騙你,它真的是公的啊……”
大年二十六,段殺忙裡偷閒請武甲吃個飯,菜一上來,兩個孩子就興奮地喊著“好久沒吃海鮮了!”兄弟倆動作一致地擼起袖子大快朵頤。
武甲見了十分心酸,工資就那麼丁點,自然不能讓孩子像以前一樣揮霍,幸好兄弟倆都很懂事,從不怨天尤人,尤其是杜卯,生活突然變得窮困潦倒,他倒是乖多了,多少有了點男子漢的模樣。
段殺分別給孩子們包了紅包,杜卯和杜寅對他沒有那麼仇視了,高高興興地道了謝,轉手把紅包上交給武甲,然後繼續吃東西。
武甲拆開厚厚的紅包一看,“一人一千?呀,段Sir真是大手筆。”
段殺抿了一口酒,開玩笑說:“給孩子的,誰讓你霸佔了?”
武甲知道段殺很為難,直接資助他現金怕傷他自尊,給紅包給多了怕他不要,給少了又怕他這個年過得太清貧。
前兩天才交了房租水電,生活很是拮据,他是不花什麼錢,但孩子們長高了,褲子短了一截,鞋子也小了,還沒買新年的新衣新鞋,若是自己死要面子不收錢,受罪的是孩子,他輕緩地嘆了聲,把紅包揣進外套裡層的口袋,感激道:“謝謝。”錢先拿著,以後日子好過了再還人情,朋友之間不必太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