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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你出宮的。”小藍貓可能被我甜膩的語氣給噁心到了,抖了抖,埋頭繼續看書。
“不要裝了,書本都拿倒了。就是因為狸貓不準,所以我才求你呀。面子大吧!”自從狸貓準我叫他狸貓以後,我就名正言順地把他這個外號掛在嘴邊,一生氣就蹦出來。小藍貓之前還覺得驚奇,看到狸貓不但不生氣反而很開心的樣子,就更奇怪了,不過現在已經慢慢習慣了。
我用手撐著下巴,手肘靠在小藍貓的書桌前,眨巴著眼睛,“深情”地凝望他。
一分鐘。
兩分鐘。
兩分半鐘。
“你這女人!不要再看我了!”小藍貓終於受不了,一摔書本,面紅耳赤地站了起來。哈哈,我就知道,這招屢試不爽。
“可以。只要你帶我出宮,就半天,就半天,好不好!”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哎!”藍貓崩潰地嘆了口氣,“如果你能答得出我一個問題,我便帶你出去。”那眼神分明就是篤定我回答不出來。
“好。你問吧。”我就不信我會輸給一個九歲的孩子,雖然他經常裝出三十歲的深沉狀。
“宮門內外人來人往,如若你能說出這一日內進出人數,我便服了你,帶你出宮。”
呃?這個問題嗎,有點刁鑽了,這個死小孩,不過還是難不住我的。
“宮門一日之內進三人,出也三人。”我想了想,答道。
“哈哈!皇宮雖是禁地,一日進出之人也絕計不可能只三人,這下你輸了。”小藍貓得意極了。
“不論進出多少人,無非就是‘男人’、‘女人’和‘閹人’,所以,進三人,出三人。小蘭蘭認為我說得可有理?”我笑著看他。
“呃!”小藍貓明顯一愣,隨後認命道:“好,這回且算你說得有理。我帶你出宮,不過先說好,就半日!定趕在皇兄之前回來。”
“好!我保證!”我噌地站起來,舉起右手中間三個手指,乖乖地做好寶寶狀。
“怨不得人人都說你巧言善辯。”小藍貓揹著我,不知道小聲嘀咕了一句什麼。
我易容成藍貓的貼身宮女綠翹,跟著小藍貓大搖大擺地出了宮。
說起來慚愧,在這個時空生活了將近十三年,我卻只壓過一次馬路,就是和小白一起最後鬧得盡人皆知以爹爹前所未有的怒火收場的那次。今天好容易才說動藍貓這個小古董帶我出來,說什麼也要好好逛逛。
捏麵人、耍雜技、製糖稀、說書人、貨郎當……每樣我都看得津津有味。後來還跑到算命攤前和一個算命老先生胡侃了半日,就在我說得激情澎湃唾沫橫飛的時候,終於被忍無可忍的小藍貓給強行拖走。
“小蘭蘭,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我可憐兮兮地看著身旁快要暴走的小藍貓。
小藍貓臉上突然蒸起兩朵淡淡的紅暈,避開我的視線,“前面有酒家。”說完便急急地往前走去。真是的,吃飯有什麼好臉紅的。我哼了一聲跟在他後面。
“這是酒家?!”我驚愕地看著眼前的庭園,愣在那裡。
細細的白砂石鋪地,疊放有致的幾尊石組,綠樹、苔蘚、沙、礫石,這裡的主石,或直立如屏風,或交錯如門扇,或層疊如臺階。其理石技藝精湛,沒有實際的水,當觀者遠眺時,卻分明能感覺到水在高聳的峭壁間流淌,在低淺的橋下奔流。綠樹掩映中一座小巧別緻的樓閣影影綽綽,走近後,才看清雕花鏤空的門額上題著“枯山水園”。四個字筆意遒勁,體勢勁媚,翰墨灑脫,怎麼看怎麼眼熟。
“這匾是令尊題的。”藍貓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
“哦。”原來是爹爹的墨寶,可見這絕非一般的酒家。這架勢,這意境,可以想見爹爹定也喜歡來這兒。但願今天不要被爹爹碰見,不過轉念一想,我今天易容了,就是爹爹也一時發現不了,提起來的心便又放了下來。
小藍貓帶我登上閣樓,找了個臨窗的位置坐定。窗外靜謐、深邃的庭院景緻便落入眼中,那沙石景色頗有幾分“一沙一世界”的禪宗之味。雖雅緻,卻太幽遠涵蘊,讓人產生不敢褻瀆的敬畏心理,這種地方喝茶可能還可以,吃飯恐怕就沒心情了。
爹爹來這裡光顧還情有可原,這屁大點的小藍貓來這裡裝什麼深沉。
“這種地方可以點菜嗎?”
“當然可以。怎麼說你好呢,說你糊塗,有時又精明得很;說你明白,平時又老這樣傻乎乎的。你這女人。”藍貓欷?#91;地搖了搖頭。
這小孩,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