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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兒!”一陣清風,爹爹已經走到我身邊,拉著我著急地左看右看,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確定我身上沒有少一根汗毛也沒有多一塊肉才如釋重負地放下我的手。我偷偷地瞥了一眼爹爹的臉色,好可怕!像是萬年寒冰一樣。他見我偷看他,臉色更沉了幾分,也不理我,轉過身,負手往前走去。我做賊心虛,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後進了前廳。
一進前廳,我就呆住了。廳下,一屋子丫鬟、奴僕跪得滿滿當當,見是我回來都用哀怨摻解放的眼神看著我。雪碧和七喜跪倒在廳中央,身上一道道的血痕觸目驚心,兩邊各站了一個雲家行刑僕役,手裡拿著荊棘鞭正在鞭打她二人,整個大廳裡都充斥著爹爹的怒氣。下人們噤若寒蟬,連方師爺和姑姑也不開口說話,詭異的安靜裡那鞭笞的聲音更加讓人膽戰心驚。
“住手!不要再打了!”我衝過去,一把拽住行刑僕役手裡的鞭子。
爹爹看我的手碰到鞭子,一下子緊張地站了起來。我轉身跪下,“爹爹,請不要再責罰兩個丫頭了,今日都是容兒的錯……”
“爹爹,今日不怨容兒,都是孩兒一時興起教唆容兒與我一同出去玩耍,雪碧和七喜兩個丫頭的穴也是我點的!爹爹不要責罰下人們,也不要怪容兒,要罰就罰孩兒一個人吧!”小白截斷我的話,在我身邊直直地跪了下來。
“大哥,您看,孩子們都平安回來了。您忙了一天想是乏了,下人們也受了教訓,不如讓他們散了回去,您也早些前去歇息吧。”姑姑看我們跪在那裡,很是心疼。
看爹爹仍舊不言語,方師爺朝下人們揮了揮手,“都下去吧。”
看來這次爹爹是真的真的生氣了,他從來沒有對我不理不睬,以前我就是再頑皮,他也頂多一笑置之,今天看來是打定主意要教訓我了。
下人們陸續散了,雪碧和七喜兩個丫頭也被人抬了出去。廳裡只剩下爹爹、姑姑、方師爺,還有我和小白。
“唉……”我們跪了約摸半個時辰,終於聽見爹爹重重地嘆了口氣,“起來吧!”
我鬆了口氣,姑姑趕忙上前把我和小白扶了起來。
“儒兒去書房閉門思過,禁食一日,容兒留下來。你們也都下去。”爹爹朝姑姑和方師爺揮了揮。臨走前小白擔心地看了我一眼,我朝他笑了笑,讓他不用擔心。
大家都走了以後,爹爹嘆了口氣,把我抱起,輕輕地揉著我的膝蓋。我的眼睛一下就泛起了水霧,其實我知道爹爹生氣歸生氣,但心裡還是疼我的,想起爹爹平日裡對我的寵愛,想起自己的任性,鼻子一酸,埋頭在爹爹懷裡,眼淚吧嗒吧嗒地就掉了下來。
“容兒莫要怪爹爹不讓你出府。只是這‘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容兒這種相貌出去若是讓人見到,是會生歹意的。你的身子又不能習武自保,縱使有人護著,也只恐百密一疏。爹爹不求別的,只求我容兒能平平安安就好。容兒可能體會爹爹的一番苦心?”爹爹一邊揉著我的膝蓋,一邊徐徐地說著。
“是容兒不好,總是頑皮惹爹爹傷心,辜負了爹爹的心意。容兒以後再不亂跑了。”只覺得心裡熱熱的,眼淚更是止不住地往下落。不過也有些疑惑,為什麼我的身體不能習武呢?
“乖,容兒不哭了,再哭可就要變成醜丫頭了。”爹爹用絲帕擦著我的臉,溫言哄著。
“醜了才好。醜了就不用爹爹這麼擔心了。”我一邊抽咽著,一邊朝爹爹苦笑。
“傻丫頭,明日起,爹爹讓方師爺教你些易容之術,以後若有萬一,也可掩人耳目。原本沒讓你學是怕傷了你的肌膚,今日看來學學還是必要的。時候也不早了,爹爹送你回園子去。”爹爹捏了捏我的鼻子,便起身牽著我的手,送我回了房間,親自給我掖好被子,才放心離去。
第二天,潘柿子親自送了一百兩重的銀票到府上來,爹爹推拒了回去。我心有不甘,但也不好說什麼,有些鬱悶。於是偷偷藏了些點心送去給小白,小白看我沒有被爹爹懲罰很是高興,拿著點心吃得歡快。
雪碧和七喜兩個丫頭起先生氣都不理我。我賠了半天笑臉,還弄來方萬用的玉露雪花膏親自給她們上藥,折騰了半日,這兩個小丫頭總算不鬧脾氣原諒我了。下午開始跟方萬用學易容術,我說什麼來著,方師爺是superman吧,什麼都會!只是這易容術看著容易,學起來就不是那麼容易了,我折騰了半日也沒弄懂些皮毛,只好一臉崇拜地看著方師爺,搞得他好氣又好笑。
當然,我的那趟出府成功地成了京城裡街頭巷尾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