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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敵國的帝王,而我……心裡一陣絞痛,除了帶給他傷心什麼都未曾對他付出。夢中的場景歷歷在目,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和急切包圍著我,我想這次我該為他做些什麼,即便要付出性命的代價。
延津城是西隴、香澤兩國交界之城,在香澤境內,屬邊塞要城。狸貓必將重兵把守此城,兵營總部也必將設於其中。我要做的就是安全進入此城,將自己交到狸貓手上——還有誰能比雪域國一國之後更適合人質這個身份呢?心裡冷笑,子夏啊子夏,你這妖孽,我雖不知你為何將這皇后的烙印文在我身上,此刻卻陰差陽錯地授予我一個再好不過的把柄。
若狸貓得了雪域國的皇后做人質,不管子夏飄雪本人是不是在乎我的性命,但礙於悠悠眾口必定投鼠忌器,不能對於自己親自選定的皇后完全棄之不顧。只要解決掉雪域國這個強大的後盾,得到一個契機,我相信以狸貓的運籌帷幄必定可以保住香澤。而我若立此功,再將這兩年販售咖啡所得之鉅額收入上繳香澤國庫,多少應可抵得雲家“收養異國皇室”的滅族之罪。以我一人螻蟻性命和黃白身外之物得如此好處,我想,已是無憾。如此打定主意,我的心便稍稍定了下來。
此行危險,前有戰亂後有追兵,不能讓花翡跟我一起涉險,我不想再連累一個無辜的善良人。“花翡,天明後我便出發去延津城,你先回霄山吧。紅棗他們既要顧著咖啡店又要監督咖啡的栽種情況,實是不易,你去總歸可以幫忙分擔一些。這兩年下來我們庫存有多少銀兩?”
半晌卻沒有聽到花翡的回話,抬頭卻見他癟著唇角,神色委屈地望著我:“桂郎,你為何嫌棄奴家?奴家哪裡做得不好?你告訴我我可以改。但是,你無論如何不能拋棄奴家。”
不知為何,給他一看我竟覺心中一窒,湧上一層心虛之感,我一咬牙準備堅定拒絕他同行。
花翡卻閃電般出手,制住我的頸側一處穴道,我大驚,就聽花翡道:“圓妹,你若不讓我同行,我便點了你的睡穴將你帶回霄山。”
赤裸裸的威脅啊,可我卻知他是擔心我,心中一軟:“好吧。”心中卻暗暗決定定要在入延津城前將他支開,不能讓他為我受傷。
花翡這才放開我,咕咕囔囔有些失望:“圓妹,你要是不答應該有多好啊,我便可將你強擄回去……”
天剛矇矇亮,我們便出了客棧起程往東南向去。一路上花翡時而男裝時而女裝,身形變換不斷,我的易容面具也是兩日一換,生怕被子夏飄雪派出的追兵所捕獲,前功盡棄。
一路行來,慢慢地我發現身後的追兵竟不止一隊,似有五六股不同的勢力都在搜尋我們的下落。剛剛開始只有三隊人馬,其中,我能分辨出的便有雪域國追兵一隊,人數最多,來勢最為兇猛;而西隴國似乎也在找我,但其暗侍卻似乎分兩派人馬,服務於兩個不同的主子,我猜不透是怎麼回事。現在,追兵似乎又加入了三股力量,聽口音竟像是香澤國中派來的,但我卻不確定是香澤國中何人所派;若是狸貓派出的倒還好,我自當主動現身乖乖讓他們捉回去向狸貓覆命,但現在居然有三隊人馬,我便不確定到底哪支隊伍才是狸貓的人,萬一是別有用心的人,我落到他們手上反而給狸貓添亂。
前狼後虎,我日日都膽戰心驚,夜裡也總是睡不安穩,一點聲響就會讓我警覺地驚醒。而花翡則更是辛苦,常常我一睜眼便會看到他單手支額坐在床邊守著我。雖也碰過幾次險情,不過幸而都是有驚無險地逃脫了。連續奔波了一個月,精力體力已大為損耗,不過值得欣慰的是隻要再穿過兩個城,頂多五日便可到達延津城。
是夜,我與花翡喬裝姐妹二人住入客棧後,我已是筋疲力盡,沉重的瞌睡壓迫著太陽穴讓我頭疼痛不已,而精神的緊張和飲食的不規律導致我的胃隱隱抽痛。疲倦至極,我一下撲在床上倒頭便睡,矇矓中聽到花翡囑咐我好好休息,他去藥房抓些藥,去去便回。
半睡半醒間,突然聽到“嗖”的一聲,似有東西劃破氣流,我一下睜開眼睛,已然來不及,幾顆石子隔空劃過正中我周身大穴,一下便將我制約得絲毫動彈不得,張張嘴也發不出一點聲音。我心裡暗道:“糟糕!”
眼睜睜地看著幾個黑衣蒙面之人輕巧地從房樑上落下,半點聲響全無。一個個頭較小的黑衣人慾伸手揭掉我的人皮面具,卻被另一個較魁梧的黑衣人一下制止,“小心!聽聞此女渾身帶毒,莫要中招!”
那小個子趕忙將手一縮,道:“若不認清抓錯了人回去,上頭怪罪下來可是殺頭的罪。”
大個子從懷中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