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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血書生”把手抓向藍色面巾,但當手指觸及面巾之後,又垂了下來,顫聲道:“本人與‘辣手書生徐俊’是性命之交!”
“哦!那閣下與‘金劍盟’為敵的原因……”
“徐陵與數百幫眾不能白死!”
宮仇一抱拳道:“在下方才多有得罪!”
“索血書生”語含激顫地道:“那……邢玉嬌怎麼樣?”
宮仇黯然道:“死了!”
“什麼,她……死了?”
“不錯!”
“如何死的?”
“她在獲悉愛人被迫殺之後,投入徐陵自盡的絕澗殉情!”
“索血書生”大叫一聲,狂奔而去。
萬鳳真愁眉緊蹙,道:“怎麼回事?”
宮仇搖了搖頭,道:“這舉動令人難解!”
“我看他的眼神,似乎並不陌生,可惜不能問得他的真名實姓!”
“以後總有再見面的時候!”
“仇哥哥,如果我不死,我們應該去尋覓拜兄的遺骸……”
“我早有此心,只是無法分身,真妹,我們該走了!”
“仇哥哥,此地已在通州城南,我們可以拆看‘神算鬼文’的白布囊了?”
“她說要在五十里之處!”
“差不多了呀?”
“真妹,不爭這一時半刻,來,還是我揹你!”
“不,我要自己走!”
“你目前……”
“可以慢慢地走!”
“真妹,我們得爭取時間?”
萬鳳真脈脈地注視了宮仇半晌,幽幽地道:“仇哥哥,如果我們及早趕到地頭,也許見不著要見的人,也許此傷根本不能治,也許對方根本不願意援手,這一日半的辰光,將是什麼滋味。不如我們慢慢地走,你陪我到最後一刻……”
宮仇鼻頭一酸,忍住那盈眶的淚水,激情地道:“真妹,早一刻是一刻,萬一不行,我們再想別法,否則……”
萬鳳真悽婉地一笑道:“仇哥哥,另想別法,那恐怕只是一句空話了?”
“真妹,我說過上天入地,無論如何都要治好你的傷!”
“可是,我還有一天半的時間可活,一天半,十八個時辰……”
“不許你說喪氣話!”
不由分說,強把萬鳳真背在背上,彈身疾奔。
盤算中,約莫奔行了五十里路程,宮仇剎住身形,在道旁樹蔭下放落萬鳳真,取出那白色的布囊,急急地扯斷縫線……
他的手因過度緊張而顫抖,一顆心也不由自主地跳蕩起來,這白色布囊中是什麼東西呢?心上人能因此而得救嗎?
萬鳳真也睜大好奇的眼睛,激動地注視著那神秘的布囊。
布囊撕開了,裡面是一張地圖,圖旁註著幾個小字:“按圖而行!遇爆而止,石龜之前,拆閱紅囊!”
宮仇連看了兩遍,道聲:“走!”背起萬鳳真,按圖中所示路徑疾奔。
照圖上注語,在達到瀑布之後即行停止,至於所謂石龜,就不易想象了。
約莫奔行二十里,道路愈來愈崎嶇,荒僻險峻,杳無人跡,再行了四五里,已進入亂石之中,連羊腸小徑都看不到了,所幸他輕功卓絕,履險如夷。
萬鳳真在宮仇背上,芳心紊亂已極。
此番求治,僅憑“神算鬼女”的三封錦囊,所求的物件是誰,到目前還不知道,這有些近乎虛無飄渺。
她僅有一天半的時間可活。
唯一使她感到安慰的是她將死在愛人的懷中,這是殘酷命運中一絲巧妙的安排。
“仇哥哥,如果求治無望……”
“不會的!”
“我說萬一的話?”
“真妹,不會,你應該有信心。”
“仇哥哥,如果無望的話,在這無人的山間,找一個幽靜的地方,抱著我,直到死神降臨,然後就把我葬在……”
宮仇心裡何嘗不知道此行的杳不可期,但,他不得不強顏安慰她,實際上,他已感到死亡的顫慄,如果她真的不治……
他不敢往後想,他不知何以自處?
萬鳳真幽幽斷腸語,幾乎使他發狂,然而,他畢竟忍住了,大聲道:“真妹,不要沮喪,我們快到地頭了!”
又行了一陣,耳邊突然傳來轟轟的水聲。
空空寂寂,水聲在山谷間迴環激盪,有加百雷齊發,秋潮夜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