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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鈞”一窒,道:“朋友是參加大會來的?”
“不錯!”
“可有請帖?”
“當然有!”
“請出示?”
萬鳳真不願違逆宮仇的意思,很不情願地掏出請帖,亮了一亮。
張鈞抱拳道:“既是出席大會的,又當別論,請兩位見示名號?”
宮仇不由一怔,事先沒防到這一著,一時之間答不上話來。
萬鳳真立即接過話頭道:“在下萬姓真,這位南宮本仁!”
“尊號?”
“沒有!”
“首龍張鈞”困惑地再次打量了兩人幾眼,可能也從沒聽說過江湖上有這兩號人物,但對方請帖卻不假,不知是哪一門派發出的,不由怔住了。
宮仇心中可大大佩服萬鳳真的機智,萬姓真,姓萬不假的意思,南宮本仁四字更妙,明明告訴對方,是南宮仇本人。
萬鳳真冷眼一掃對方,道:“朋友,如何?”
張鈞一側身,道:“請!”
宮機與萬鳳真傲然舉步奔去。
工夫不大,已到了岳陽樓畔,兩人逕自登樓,只見僧道俗俱全,有的低頭小酌,有的圍坐私語,有的高談闊論,看年紀都在五十以上,想來都是準備赴會的知名之士,可惜宮仇一個也不認得。
兩人揀了一個臨窗座位,要了酒菜,一進喝酒,一邊觀賞洞庭風景,放眼浩浩蕩蕩,一碧萬頃,四周群山環列拱屹,真是縹渺崢嶸,巍巍乎大觀……
宮仇觸景生情,心中默唸范文正公所作的岳陽樓記,到了“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兩句時,不自禁地高聲唸了出來。
萬鳳真輕聲一笑道:“范文正公當年威震西夏,文才武略,並世無雙,尤其這兩句更代表了他的為人,的確令人起敬,不過……”
宮仇追問道:“不過怎樣?”
萬鳳真道:“天下憂患多,安樂少,豈非一輩子都樂不成了,要是我可不幹!”
宮仇不由笑出聲來,這種論調不但天真,而且邪門。
兩人談談講講,直到日暮,才會帳離開,就附近尋了一家旅邸住了。第二天一早,又回到岳陽樓頭,只見人群熙來攘往,沿湖有十餘艘渡船,有的啟碇,有的靠岸,想來是專門運送赴會客人到君山的。
宮仇忽地注意到沿著湖岸,“金劍盟”近衛六龍全部在場,每隔十幾步站了一人,不斷向人群掃瞄,似在尋找或等待什麼人。心念一動,突然明白過來,諸葛瑛阻止自己赴會,派了六龍在此守伺,她怎想得到自己已易了容呢?
萬鳳真悠然曼吟道:“人世都無百歲。少痴騃,老成尪悴,只有中間,些子少年,忍把浮名牽繫,一品與千金,問白髮,如何迴避?”
抑揚有致,音韻動人。
宮仇雖也讀過一些詩書,但卻不比萬鳳真那樣通達,笑問道:“你吟唱的是什水?”
“范仲淹的‘剔銀燈’詞下半段!”
“他勸人別把大好時光,用在求名,升官,發財上面,的確是金玉良言!”
萬鳳真又吟道:“酒入愁腸,都化作相思淚!”
宮仇一愕,道:“這也是范文正公的詞麼?”
萬鳳真白了他一眼,道:“怎麼不是,大英雄大豪傑也不是無情之人呢!”
宮仇當然體會得到她弦外之音,當下換了話題道:“我們過湖吧?”
“大會開始是巳時正,我們用了飯再走不遲!”
兩人在樓下隨便揀了個座頭,草草用餐,餐罷,逕自來到湖邊登船之處,湖邊一張長案,案後坐的是“金劍盟”所屬“刑司殿”殿主符天申,兩旁雁翅般排列了二十名金劍手,凡赴會的高手,都要先出示請柬,登記留名,然後才能上船。
萬鳳真大刺刺地走過去,亮了亮請帖,然後提筆就寫‘萬姓真’南宮本仁。
符天申目光似電,朝二人臉上一繞,道:“兩位是一路?”
萬鳳真道:“不錯!”
“門派?”
“一劍宗!”
“什麼?”
“一劍宗!”
符天申冷笑了一聲道:“朋友,這不是開玩笑的場合,請報出真正門派!”
宮仇接話道:“告訴你一劍宗!”
“江湖中沒有聽說過這宗派!”
“沒聽說過是閣下孤陋寡聞,不能說沒有這宗派!”
符天申臉色一變,欲待發作,又忍了回去,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