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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
“有如此嚴重嗎?”
“天下事往往出人意料之外!”
諸葛瑛面寒似水地一揮手道:“好,以後再談,你可以走了!”
“青袍蒙面人”一閃而沒,像是根本不曾出現過一樣。
宮仇舒了一口長氣,躬身為禮,離開了“趙氏廢園”。
此際,晚霞漸收,暮靄四合,遠處已點起了疏落的燈火。
“廢園”四周近三里之內,哨卡密佈,如臨大敵。
宮仇展開身法奔向那鎮集,心中惦記著馮真不知是否還在鵠候。
正行之間,只聽一聲熱切的呼喚:“仇哥!”
宮仇猛收身形,赫然是馮真候在道左。
“真弟,你……”
“時機不待,走吧!”
“走?到哪裡……”
“跟我來吧!”
話落,人已彈身而起,宮仇茫然地跟著彈身。
夜幕深垂,馮真走的盡是荒山僻徑,足裡奔行了一個更次,眼前榛莽錯雜,伸手不見五指,所幸兩人的功力深厚,十丈之內,尚可辨物。
宮仇略一辨識地形,訝然道:“這是‘三狐’的巢穴?”
馮其道:“不錯!”
“我們暗夜回頭做什麼?”
“追狐狸!”
“在這種時分?”
“對了!”
“我不懂?”
“你馬上就懂了!”
顧盼間,來到那三椽茅屋之前,屋內隱隱射出光亮。
“屋裡有人?”
“沒有!……”
“那燈光……”
“是珠光,來,繞到屋後!”
宮仇滿腹疑雲,跟著馮真繞到屋後!山深林密,走磷飛螢,顯得鬼氣森森。
馮真用手朝那些稀疏浮動的點點碧綠磷火一指,道:“看,那點點的鬼火,像是‘千手秀士範世光’留下的路標!”
宮仇駭然道:“他留下路標?”
“不錯,範世光武功雖廢,但心智尚全,白天他在石上暗中留下的字,已說明了一切,他用的是‘鬼火留痕’手法……”
“什麼叫鬼火留痕?”
“這是一種帶有磷質的細砂,盛在皮囊裡附於腰股之間。皮囊上有一個細孔,藉奔行抖動之力,沿途撒佈!”
“所以你趁夜趕來?”
“不錯,日間根本看不到!”
宮仇心裡暗道了一聲:“邪門!”,但著實佩服這種門道。
馮真接著又道:“不過,若非同道人,是看不出來的!”
“那你與範世光算是同道了?”
“就算是吧!”
“範世光被囚了十年,功力已廢,如何去弄這‘鬼火留痕’的玩意……”
“這是救命三寶之一,人不離寶,寶不離身!”
“你也有?”
“我不用這玩意!”
“我們追上了‘三狐’又當如何?”
“救人!”
“以我們兩人之力,恐怕敵不過……”
馮真嘻地一笑道:“山人自有妙計,你不必白擔心,從現在起,誰也不許開口,儘量隱秘行跡,以防‘三狐’警覺而遁,走!”
馮真前導,宮仇在三丈之後跟進,循著磷磷鬼火,左旋右折,忽高忽低,從奔行的路線,可以看出“三狐”的狡猾機智,然而能人之上有能人,“三狐”再滑,也估不到功力全廢的範世光會來這一手“鬼火留痕”。
“三狐”綁架“千手秀士範世光”的目的,是為了下半部“一元寶篆”。
看樣子馮真與範世光必然是同門,範世光是“空道”掌道,那馮真豈不也是偷竊一流,看他一表堂堂,想本到會步入這一行。
下半部“一元寶籙”本是父親之物,南宮氏因此而遭滅門慘禍,自己當然要得回,可是馮真與自己又是口盟兄弟,這事的確棘手。
如果憑自己的力量得回,自是理所當然,可是現在……
心念未已,馮真舉手打了一個手勢,身形向地一伏。
宮仇依樣畫葫蘆,伏下身去。
久久,不見任何動靜,心中既是緊張,又感不耐。
盞茶工夫之後,只見正面峰頭,磷光一連數閃,接著,左右也閃起了同樣的綠光,馮真一揚手,一團綠火,飄向上空,分散,消失。
宮仇恍悟來的不止自己和馮真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