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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雪嬌道:“義父說的是。”這一句話似是用了她全身的氣力,才說了出來。每一個字中,都充滿著無比的辛酸和傷痛。
她迅快地垂下頭去,雙手交替揮動,顯然,她希望借急快的工作效率,掩飾她內心的傷痛和神色間的憤感。
她開始暗自分析當前的處境的形勢,充滿著兇險和死亡……
她後悔為什麼不早把解藥交給上官琦服用下去。如若上官琦服過了解藥,此時此地合兩人之力,還可以作一次最後的反抗。雖然未必能逃過義父的毒手,但如搏鬥能驚動窮家幫的人,那就可得到生機。
她素知義父的陰險多疑,是以一直不敢抬一下頭和停一下工作的雙手。
不大工夫,已然挖掘成一個三尺深淺、四尺長短、二尺寬窄的土坑。
原來那一眉砂石之下的都是鬆浮的黃土,是以愈到後來,她工作的速度和成效愈大。
只聽那青袍人陰沉他說道:“好啦,你可以停下來,休息休息。”
連雪嬌停下手來,緩緩站起了身子,退後了兩步,站在上官琦的身側。
青袍人仰臉望著天際,說道:“孩子,你要那人躺在這土坑之中,填上砂石,把他活埋了吧!”
連雪嬌似是早已預料到青袍人要這般說,是以毫無驚愕之感。回頭望了上官琦一眼,低聲問道:“他的神志雖然受制,但如讓他自動倒臥坑中,不知他會不會聽?”
青袍人冷然一笑,道:“你要他走近我的身邊來。”
連雪嬌疾快地向後退了兩步,低聲喝道:“過去。”
上官琦茫然一笑,慢步走了過去。
青袍人暗中運集了真力,緩緩地舉起了右掌。
只要上官琦一走近那土坑邊緣,他即將一掌劈去。
連雪嬌忽然生出一種唇亡齒寒之感,上官琦如被那青袍人一掌震斃後,死亡立刻就可能降臨到自己頭上。
一種潛在求生的慾望,激發了她反抗的意志,突然大聲地喝道:“義父!”
那青袍人似未料到,她敢這般疾言厲色的對自己說話,不禁微微一怔,道:“你可是發了瘋麼?”
連雪嬌已料定了今日難逃死亡之運,反抗的意志極為堅強,當下反唇相譏道:“女兒不發瘋,只怕也活不過今日了。”
青袍人緩緩放下右手,道:“單憑你這一句話,就該立時處死。”
連雪嬌道:“如若義父不念咱們一場父女情意,女兒也不願甘心受戮。”
青袍人冷冷笑一聲,道:“我不信你敢反抗。”
連雪嬌道:“義父步步相逼,女兒已退無可退……”
她突然長長嘆一口氣,滿臉泛現出乞求之色,接道:“如若義父願放我一條生路,女兒願隱名埋姓,遁跡深山,亦不再在江湖之上出現。”
青袍人道:“好啊,你竟敢和我討價還價起來了!”
連雪嬌突然纖手一招,尖聲叫道:“回來。”
上官琦返身一躍,落到了連雪嬌的身側。
她早已有了準備,迅快地從懷中摸出一粒丹藥,投入上官琦的口中。
青袍人一生之中,從未想到過自己的屬下,竟然敢反叛於他,一時之間,竟然呆在當地,良久之後,才縱聲而笑道:“你幾位妹妹說的不錯,我該早殺了伽……”
連雪嬌道:“窮家幫中之人,離此不遠,我如大聲呼叫.很可能招來他們出手相援……”她目光一掠上官琦,接道:“他已服用下解藥,在片刻工夫之內,他即將恢復神智。”
青袍人雙目中充滿著殺機,道:“我現在再給你一盞熱茶的時間考慮,是束手就死呢,還是決心件逆於我?”
連雪嬌只覺他每一個字,都如鐵錘一般地敲打在自己心上,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青袍人兩道冷峻的目光,緩緩由上官琦、連雪嬌的臉上掠過,接道:“你仔細地想一想,有幾個背叛我的人,不是身受慘刑而死?念我們一場父女之情,我已經對你格外施恩了……”
他突然抬頭來望著天際,道:“你不是很喜歡他麼?論他的武功,也確實值得生同羅帳,死同穴。一個人,不論男女,能和他的心愛之人,同葬一穴,那該是一件何等歡樂之事……”
他的聲音,充滿慈和,一聲聲死亡的召喚,是那樣動人心絃。
連雪嬌似是被他說得有些動心,不自覺地把目光投注到那土坑之中。
只聽那青袍人低沉的聲音,重又傳了過來,道:“此刻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