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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六難和尚是一個非典型的和尚,最起碼不是他印象中那種壞人只要放下屠刀就勸好人放下的惡僧。
當然,這很有可能是他對佛門教義瞭解不夠。
佛門向來都是既有慈悲為懷也有金剛怒目!
而對於這種處事風格,俞幼泉還是很蠻喜歡的,感覺這和尚人很不錯。
俞幼泉踏浪而行快速接近,禮貌道,“多謝大師為人間除一大害,功德無量。”
六難和尚雙手合十,慈悲道,“阿彌陀佛,此賊身上血腥氣濃烈至極,很顯然平素沒少殺生,倒是貧僧得多謝小施主給貧僧一個行善的機會。”
俞幼泉頓時樂了,感覺這六難和尚不迂腐不偽善,意外的順眼。
花花轎子人抬人,對於看的順眼又沒有利益衝突的人,俞幼泉從來都不吝嗇溢美之詞。
短短時間二者關係迅速升溫,就好似相交多年的朋友。
而就在這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中,六難和尚卻是忽道,“小施主品性高潔,貧僧也不敢欺瞞,我來自大魏蓮花寺,此行的目的就是南下傳教弘法,貧僧有些修行上的難題,還請小施主指教一二。”
俞幼泉微愣。
什麼玩意兒?
指教?
所謂的“指教”,自然不是真的請教,而是請戰的意思。
世界上有很多事都不用明說,也不能明說,因為太直接會讓雙方顏面上都過不去。
這就像是外交辭令一樣,看上去高大上,但懂得人都懂。
俞幼泉並不好戰也不畏戰,只是不喜歡莫名其妙的戰鬥。
“大師要弘法就弘法,這和‘指教’又有什麼關係?”
這話反倒是讓六難和尚有些錯愕了,“小施主不知?”
俞幼泉更疑惑了,“我該知道什麼?”
眼見俞幼泉不似作偽,六難和尚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倒是貧僧著相了。按照大魏國師和九玄門聖人的協議,我佛門僧侶可以自行南下弘法,南晉修行者也可挑戰弘法僧侶”
伴隨著六難和尚的講解,俞幼泉這才恍然大悟。
因北魏國師強勢南晉被迫做出讓步,允許佛門僧侶南下傳法。
但是。
九玄門聖人的崛起,讓南北基本上形成了一種平衡。
為了避免上來就上升到高層死戰的地步,尊者以下的中生代就能自由南下弘法。
與此同時大晉修行界的中生代也可以為了保護道統和名教對傳教弘法者發起挑戰。
佛門勝,大晉修行界和朝廷就不得阻止僧人弘揚佛法。
而大晉修行者勝,那僧侶就必須停止弘法。
南北對峙道統之爭麼?
俞幼泉蹙眉,看來這一戰還的確是不太好推辭。
就算他並不是特別支援這項政策,但也絕對不能明面上反對。
往大里說這可是路線問題!
但凡沾染一點可能就是大麻煩,俞幼泉可不想日後被人給扣上一頂大帽子,時刻被戳脊梁骨。
所以,俞幼泉向來喜歡從源頭上解決麻煩。
只是讓俞幼泉有些納罕的是,六難和尚為何主動請戰,主動提這檔子事。
就算俞幼泉知道佛門和玄門之間有這樣的競爭政策,他不是還沒有主動打上門嗎?
醉翁之意不在酒,或者說六難和尚認為挑戰他是比弘法更重要的事!
因採煉天地源氣的事麼?
除此之外,俞幼泉想不出更合理的理由了。
怎麼看這一戰對俞幼泉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好處啊!
俞幼泉認真的看著六難和尚,道,“出家人慈悲為懷,大師何必在意那些身外虛名?”
六難和尚更加誠懇道,“阿彌陀佛,近日貧僧看到了吞千里雲氣為一籠的絕景,久久不能釋懷,唯恐其變成心魔,貧僧自知一切都是我修為太低佛心也不夠堅定所致還請小施主能體諒貧僧這一點六根不淨!”
俞幼泉盯著六難和尚的眼睛,裡面除了真誠還是真誠,只把俞幼泉都給整無語了。
和尚都這般厚臉皮嗎?
你六根不淨我就一定要體諒?
俞幼泉踏入修行界的時間太短暫了,相較於四處揚名,他其實更想要低調種田。
“大師這是想要道德綁架?”
道德綁架?
六難和尚微微一愣。
這個詞還真是新鮮,細細品味更是別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