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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赫連公是中間牽線之人,所以我父親便給了他那面天王旗作為信物。”
蓋吳將自己的旗子遞給赫連止水看:“請君看看這枚小印,這是赫連公當年給我們的信物。”
他的那面天王旗下墜著一枚小墜,是個狼頭的形狀。
盧水胡人的圖騰是狗,而非狼,匈奴人和高車人則是狼頭。
赫連止水一看那枚狼頭印章就已經信了一半,再看印章下面刻著的“平原公定”,立刻愴然涕下。
“是家父的印鑑!我小時候見過這枚印鑑!”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就連賀穆蘭都難以置信自己的好運,惹不住嗟嘆一番。
若是她當初沒有收容蓋吳為徒,這一幫盧水胡人還在四處遊蕩打工,她也就不可能發現在平城發生的那些陰謀,也許自己也死於盧水胡人的刺殺之下。
如今盧水胡人的存在堅定了拓跋燾土改的信念,而盧水胡人也願意前往秦州尋找赫連定,可以說已經承認了魏國的統治。拓跋燾對於歸順自己順從自己的胡族通常是採取安撫和為魏國所用的態度的,所以盧水胡人截然迥異於前世的道路已經可以想象到了。
按照盧水胡人從商代開始一直作為僱傭兵存在的價值來看,盧水胡人很可能成為高車人以外的第二支“募軍”,雖然不可能成為軍戶,但募軍是有軍餉和戰利品配給的,比做苦役和炮灰的雜胡不知道好出多少倍。
如今最頭疼的問題竟也迎刃而解。若按蓋吳的說法,赫連定很可能帶著殘兵隱匿行蹤,偷偷去杏城尋找盧水胡人的幫助。
盧水胡人對朋友忠誠,寧願死也不會出賣朋友。若沒有蓋吳的幫助,他們這些外人可能根本找不到赫連定的藏身之處,更別說得到赫連定的信任和他們返回魏國了。
“若蓋郎能救出我的父親,我赫連止水甘願為奴受你驅使!”赫連止水當即翻身下馬,朝著蓋吳就地跪拜。
赫連止水是赫連勃勃的孫子,如今夏地赫連定的唯一之子,蓋吳哪裡敢受他的大禮,也跟著下馬跪拜還禮,惶恐了起來。
“這是師父的任務,就是我的事情。更何況赫連公既然得了天王旗,便是盧水胡人的朋友,於情於理我們都義不容辭。只是這只是我的猜測,我並不敢肯定,若是赫連公並非前往杏城尋求我們的幫助,我的貿然臆測就有可能耽誤了營救赫連公的時間,所以我一直不敢開口說起此事。”
蓋吳說的也是正理,所謂救人如救火,一刻都不能耽擱。若是他猜錯了,赫連定純粹是被羌人驅趕到那個方向,說不定就因為他們的猜測失誤而死在哪個地方。
“不,我相信家父應該是去了杏城。杏城一直是盧水胡的地盤,莫說羌人,就連我們匈奴人都未曾踏足過。羌人顧忌盧水胡人的態度,應當不會進入杏城搜查。”
赫連止水頓了頓,臉色又是一變:“就怕他們明裡沒有探查,私下已經派了人去暗查了。我們得儘快!”
賀穆蘭看了看身後一千羽林軍,為難了起來。
這麼多人急行軍,別說別的,戰馬長途跋涉若無法補充糧草肯定是要掉膘的,說不定跑死在半路上。沿路的驛站解決幾百匹馬的糧草還有可能,解決這麼多人馬的,驛丞愁也要愁死了。
更別說夏國是新被打下的國家,驛站還不完善,說不定連幾百匹馬都照顧不過來。
想到這裡,賀穆蘭咬了咬牙,招來此次派出統轄羽林軍的羽林中郎將。
“步六孤將軍,我們要先行前往杏城,羽林軍帶的人馬太多,不利於行軍,你們稍後趕往杏城。若在路上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可便宜行事。”
羽林軍是拓跋燾拖出來給賀穆蘭裝場面的,否則常山王拓跋素真不一定會賣面子給花木蘭調兵。但步六孤家族是拓跋素的母族,拓跋燾為了花木蘭也算是煞費苦心。
這位步六孤將軍如今只有二十多歲,份位不過是個中郎將,會被拓跋燾調出平城為的是什麼心裡清楚,一聽到賀穆蘭的調遣立刻毫不質疑的接受了差遣,甚至主動讓出三百匹馬和自己的糧草給盧水胡人們做補給。
如此一來,一人三馬,他們可以保持馬力一路趕往杏城,沿路也不需要再獲取補給了。
如今已經是冬天,露宿在外甚至可以凍死人,賀穆蘭趕路也變得更加困難,帶上一千多個人,還真不好急行軍。
兩方商議過後,盧水胡人留下了二十人給羽林軍做嚮導,剩下的人整理好補給和行李,拋棄輜重,帶著替馬星夜前往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