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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大蠻鬥嘴,立刻恭恭敬敬道:“能參戰的約有一萬兩千人,戰馬兩萬餘匹,牛羊可供食用三月,箭支和兵器都夠用了。”
“昨日白鷺官告訴我,柔然王庭很可能馬上就要被攻破,我們須得抄掠柔然西部,而後和大軍會師。陛下擔心會有柔然人往西邊遁逃,從明日起,所有人分為四支隊伍,日夜交替巡視,不得讓任何一支柔然人馬過了涿邪山以西!”
賀穆蘭也記不清大檀是何日西逃的了,但王庭一破他就逃走卻是沒錯的。
只要一發現他的影蹤,這邊立刻擒獲,等她帶著柔然的大可汗東進以作人質,便可解了涿邪山之圍。
“得令!”
“高車人也要負責巡視嗎?我還以為高車人只負責我們的補給……”
那羅渾意外地說道:“不都是些牧民嗎?”
“在柔然這個地方,牧民和戰士是沒有什麼區別的!”狄葉飛冷冷地打斷了那羅渾的話。
在他的眼前,突然掠過那在水源旁被擄走的婦女、在大坑裡等著餓死的老人、那些被奴隸主鞭打著趕路的奴隸們……
“能活下來的,就已經都是戰士了。”狄葉飛用一種十分認真地神情看向賀穆蘭:“他們留下來,不就是為了打仗的嗎?”
為了洗刷屈辱……
為了殺出一片新的天地……
上馬是戰士,下馬是牧民。
鮮卑人何以立國?不就是這樣立國的嗎?
柔然人、鮮卑人、高車人,又有何不同?
賀穆蘭見到這樣認真的狄葉飛,忍不住點了點頭。
“你說的沒錯,他們留下來確實是為了幫我們的。不過,戰鬥不代表盲目犧牲。狄葉飛,我希望他們願意追隨我們的,都是心甘情願的,而不是為了老弱婦孺或者別的什麼理由不得已而跟著我們。”
她覺得狄葉飛似乎有些心病,或者說有了某種信念,讓他變得剛硬起來。
“你也經歷過左軍的營嘯,當知道臨陣時軍心譁變是多麼危險的事情。高車人的數量多於我們數倍,若不能誠心歸附,我情願只帶著四千虎賁軍衝殺。”
“……我明白了。”
狄葉飛立刻理解了賀穆蘭的擔憂。
“此事我會和幾位族長溝通。”
虎賁騎長途跋涉而來,又經過閭毗大軍壓陣的威脅,一時一刻都沒有放鬆過,高車人雖是歸附,但畢竟不是同族,是以虎賁騎士晚上歇息沒有一個人解了甲的,早晨起來後,照例在各自主將的帶領下進行日常的操練。
高車部族的年輕人哪裡見過這樣的情景?柔然人徵召他們去應戰,大多數時候都沒有經過什麼訓練,只是讓他們帶著從部族中帶來的武器和戰馬,就派他們去打仗了。
真打仗的時候,無非就是跟著領頭的一陣亂殺,就算得了什麼戰利品,也沒有他們去分的份兒。
所以在這種制度下,柔然計程車卒忠心度都不高,臨陣叛逃、臨陣投降的比比皆是,賀穆蘭擔心高車人會在陣前反覆,也是自然。
但她卻忘了一點,北方的遊牧民族,是生來便追隨強者的。
魏國此時已經把欺壓他們八十年之久的柔然打的聞風喪膽,高車的年輕人們早就恨不得上馬提槍,跟著族長和虎賁將軍一起去殺他個天翻地覆,也不枉來了這世間一遭。
把那些曾經從他們這搶來的東西再搶回來,把那些他們給予的屈辱再奉還回去,每個人的心裡都攢著一把火,要痛痛快快的燃燒!
素和君清早出了營帳,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虎賁軍在各自將領的帶領下操練,天穹廬外,高車的勇士們也從族中找來了趁手的武器,模仿著虎賁騎的樣子,上馬進行對練。
雖說有些例如“陣型”和“變陣”這樣的技巧一時半會是無法純屬的,但就士氣而言,高車人一點也看不出只是個剛剛歸附的異族而已。
比起盧水胡不見好處不出兵、白龍胡三番五次搶劫內城,這些高車人可愛的讓素和君都想為他們討賞了。
沒有一會兒,狄葉飛領著高車部族的幾位族長來到天穹廬外,似乎是問了這些高車漢子們什麼,剎那間,震天動地的呼聲猛然響起,還夾雜著陣陣狼嚎之聲。
狄葉飛似是激動不已,連問了三次,一干高車漢子高舉武器,大叫著“我去”,又紛紛從四處牽來馬匹,表示願意追隨。
就算素和君再笨,也看的出狄葉飛是在做什麼了。
賀穆蘭要收攏高車士卒,又怕他們不服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