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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性格剛正的好人,張斌原想著就算不能告倒這位江扒皮,至少他娘和慈苦大師的屍身也能要回來,若是能夠收殮下葬,他死而無怨。
誰料他命運多舛,他千辛萬苦避開江縣令的眼線逃到範縣,狀子也遞上去了,鮮卑太守也見了,依律三位太守都要升堂審理此事之事,陛下的“滅佛令”到了。
這一下子,江縣令不但沒有罪責,按照“包庇沙門者滿門抄斬”的旨意,反倒是他成了罪人。
他也不知這鮮卑太守會不會秉公處理,還是會將他當做罪人也抓起來,便偷偷逃離了範縣,又回到了平6。
只是此刻他已經是走投無路,孑然一身,雖然有昔日的街坊庇護不至於露宿街頭,可日子已經過的如同喪家之犬一般。
“從那時候起,我便懷揣利刃,日日在縣衙附近徘徊,就等那狗官離開府衙,我與他同歸於盡!”張斌抹滿黑灰的臉上滿是恨意,一雙眼睛更是瞪得滿是血絲,“我阿母和慈苦大師兩條人命……不,平6裡那麼多無辜枉死的苦人,都要他以命來償!”
“你既然要報仇,應該去找那姓江的,又為何找上我來?”賀穆蘭看不清張斌的臉面,只好盯著他的眼睛質問他:“誰告訴你我是什麼大人!”
“……大人在城中打聽過報恩寺,又問過江縣令的事情,平6地方不大,有些訊息傳的也快。我雖被江縣令迫害,卻也有人和我通風報信,說是平6似乎來了一個鮮卑大人,是要來蒐集這江扒皮的罪證的。”
張斌抬起頭。“我聽別人說了以後,便猜測您打聽報恩寺可能另有原因。果不其然,我那天藏在報恩寺外一棵大樹之上,眼見您半夜進了報恩寺,又帶了兩位師父出來……”
“大人,您既然已經救了那兩位師父,還請為了平6的百姓,為了那麼無辜枉死的僧人,還平6一個公道!”
賀穆蘭心中一驚,和阿單卓交換了個眼神。
她竟不知還有人看見了她那晚的舉動,甚至知道她帶了兩個和尚出來!
她想了想,猜測那天指引她去報恩寺,又在路上各種傾訴江縣令罪行的中年男人,怕就是庇護他的那“昔日街坊鄰居”。
否則也不會那麼湊巧,她只是打聽了下報恩寺的事情,就有人那般熱情的指引她去,還在路上說那麼多不相干的東西。
怕是那中年男人就是個有心人,想幫幫這個孩子,給他探路來了。
這孩子也是聰明,從她打聽的地點猜出她可能要去那裡,竟在報恩寺外早早等著。現在還是正月的天氣,夜晚的樹上何其冷,他居然能一直呆在樹上見她進寺,又等她出塔。若不是她帶了兩個和尚出來,大概他就要跑出來和她相見,當面向他喊冤了。
這孩子有勇有謀,心中又有恨,恨意驅使之下,會做出這樣隱忍的事情確實是值得嘆息。若是她真是什麼“鮮卑大人”,此事她一定管了。可是她卻沒有這個本事,莫說縣令,便是一個縣丞、一個差吏,她也動不了別人半分。
“你起來罷。”賀穆蘭嘆了口氣,想要攙起那地上跪著的少年。“我並不是什麼鮮卑大人,去報恩寺也不是為了救人。”
“此事再讓我想想,可有解決的辦法……”
張斌聽到賀穆蘭這話,還以為是這位大人不肯管他的閒事。這麼久以來,他已經被逼的自尊喪盡、家破人亡,胸中只剩一腔和那縣官同歸於盡的怒火。
此時連這最後的希望,一位看起來就有身份地位的“鮮卑大人”都不肯為百姓伸張正義,張斌心中那唯一的希望都已經漸漸破滅,他對這個不公的世道無聲的控訴,像是一股重力般讓他跪在地上就是不肯起,只咬牙硬撐。
若是別人,遇見這麼倔強的小子,恐怕還真沒有什麼辦法,可是他面對的卻不是一般人,而是力大無比的賀穆蘭。
她只是手上微微用力,這個少年就被強“攙”了起來,再也跪不□子去。
站直了身子的張斌,卻猶如被最後一根稻草壓死的駱駝,一下子爆發了出來。
“你們這些大人,根本就不管百姓的死活!那江仇草菅人命,貪贓枉法,平6哪個不知!可就因為他上下打點的多,誰也不願意讓他離開那個位子!我娘……我娘到底有什麼過錯?她只不過是不忍心見有人在她面前餓死,每天送別人一碗飯吃而已,這難道是過錯嗎?”
張斌黑灰色的臉上因為淚痕而變得一條一條的,看起來十分駭人。
“慈苦大師教我們習文識字,收養孤兒,難道是什麼過錯嗎?”
“我只想要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