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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這樣的態度。
或是憐憫、或是不屑、或是憤怒,大抵如此。
這種靠著自己的能力,在軍中這種男人都無法立足的地方博得赫赫威名的女人,是很難理解進入這裡,成為迎來送往的女人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
有些人生來下賤,就如同他們跟在若干大人身邊的這四個家奴一般,他們祖祖輩輩都是家奴,生下來也是家奴,將來的子孫也都還是家奴。
但男兒還能靠著自己的武勇和忠心換取主人的信任,脫離這個世代為奴的可憐身份,他們的子女後代還可以成為自由之人,但這些女人們一旦入了此門,就如同在臉上烙了印記一般,怎麼也無法恢復如初了。
娼門的妓子,甚至是連懷孕的能力都沒有的,所以她們即使回覆了自由之身,也沒有什麼去處,晚年也過的不好。
她們長期服用“水銀”來避孕,很多人因此而短壽。有的人即使服用了水銀也會懷孕,這時候強行落下孩子就會損傷身體,有的死了,有的再也不能受孕。
娼門就像個大磨盤,進去的時候都是整的,出來的時候全都是支離破碎。
鮮卑人原本是沒有娼□□伶的,北方女人生存不易,即使是寡婦再嫁也容易,女奴十分搶手,就算是部落主,女奴也可以為他生孩子。擁有很多女人是非常富貴的證明,所以鮮卑人很難理解將一堆女人放到一個地方,不為延續子嗣而存在。
大魏建立初期,漢人負責制定國策和律法,這種原本是漢人懲罰罪人女眷的陳規,十分容易的得到了士族和貴族們的支援,於是一間間娼門被建立了起來,以罪官賤籍和私娼並存的方式成為了各族男兒們新的去處。
大魏連年征戰,死的大部分都是鮮卑男丁,漢人們的數量膨脹式的增加,鮮卑人可以娶漢人的女子,可漢人的男人卻娶不到也不願意娶個性鮮明的鮮卑族姑娘,時間一長,各種需求也自然出現。
除了袁家鄔壁那種滿是胡人姬妾的地方,也有了以“南朝美女”、“胡姬壓酒嘗”這樣為噱頭的青樓楚館。犯官之後、罪奴的家人,都會被賣到這些地方來,這其中的苦楚, ;非外人可以道也。
身為鮮卑人的家奴,像是人四這樣的人以前只用擔心自己的子孫會變成家奴為主人在戰場上賣命,現在還要多加上一條——擔心自己的妻女因為他們犯了錯誤落入到這種可怕的地方去。
這是生來下賤者的噩夢之地,是上層大人的狂歡之處,也是無數女人們悲喜一生,無法逃離的地方。
人四並不想踏入這樣的地方,因為他會勾起他曾經為奴時的那些苦痛記憶。
但花木蘭是一個受人尊敬之人,而她以一個女子之身踏入這麼一個女人根本不願意進來的地方,為的是救出另一個素昧平生的女人,這樣的言行讓他壓下心中的不適,扮演好自己該扮演的角色。
他已經自由了,但心上的桎梏卻不是那麼容易消失的。
幸運的是,他的兒子、他的孫子,將可以揚首挺胸的走在陽光之下,擁有屬於他們的美好回憶。
***
賀穆蘭的心情很複雜,阿單卓比她還要複雜。
‘還以為會見到許多女人簇擁上來,結果只是看到一片竹簾、珠簾、草簾什麼遮住的場面。’
‘原來門口那幾個美豔婦人只是招攬客人的,裡面的姑娘都看不到臉。’
阿單卓也不知道自己該安心還是可惜,其表情之迷茫足以讓庭中伺候的下人會心一笑。
一見就是個初哥呢,不知道哪位姑娘能得了便宜。
一行人穿過有著高臺的廳堂,出來一個年約四十的中年婦人,長得很是平庸,但是一見就會生出親切之感。她看了看走在最前面的阿單卓和走在後面的賀穆蘭,心中和門口的接待婦人有了一樣的推測。
不過她卻沒做出門口婦人那樣區別對待的樣子,只是迎上前來,溫和地笑道:“我是此地的女首,你們喚我莫母就好。各位第一次來嗎?”
娼門負責管理的女首稱呼底下的倡優妓子都喚“女兒”,所以她自稱為“母”,倒也還算合適。
“第第第一次來……”
阿單卓有些磕磕巴巴地回她。
賀穆蘭皺了皺眉。
雖然不是很好,但也差強人意。
“那各位是來消磨時間呢,還是過夜?”
“過夜。”
阿單卓嚥了口唾沫。
莫母看了看阿單卓的賀穆蘭和人三人四,眼神尤其在賀穆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