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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批評,弊端歸弊端,即使看到了還是不夠,完全無從下手,也沒有那個膽量和魄力下手。
所以從古到今,這個國家的變革都是自上而下開始的,每個人都迫切的希望出現一位曠古爍今的仁君,以大刀闊斧、雷霆萬鈞的氣勢頂住壓力,進行改革。
賀穆蘭的眼界決定她看見了這一切,悲哀與這一切,卻不知道該如何改變。
正因為她看的太多,想的太多,反倒不知道如何做了。
但陳節不同,他是一個從眼前做起的真正英雄。
無論是對花木蘭也好,還是對盧水胡也好,他的眼界不開闊,只能看到很小的那一部分,那他就先從自己看到的一部分做起,然後再做其他他能做的到的事。
這幾天賀穆蘭也在思考,她想,歷史之所以會進步,可能並非因為出現了幾個“曠古爍今”的大人物,而是有許許多多的“陳節”在一起推動,才會一直往前發展。
陳節是魏國人,希望魏國永遠強大和平,所以他去做他覺得該做的事。
她能做什麼呢?如果說她在努力維持著一切不變,用以保持“花木蘭”的存在,那她自己的存在,究竟要靠什麼來維繫?
所以她把信揣回了懷裡。
她要再想一想。
狄葉飛見賀穆蘭居然把信珍而重之的塞進了懷裡,面色也是一喜。
只是送別之人不少,他也沒有再說什麼。
陳節要和賀穆蘭一起回花家,取些財物添置糧食和禦寒的衣物,然後再繼續北上,阿單卓自然也跟隨。
來時熱熱鬧鬧,分別時,竟這般寂寥嗎?
狄葉飛久久地凝視著飛揚起塵土的道路,看著那三人三騎跨馬抖韁,隨著越影“咦嘻嘻嘻嘻”的嘶鳴聲,漸漸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
從營郭鄉到項縣時,總覺得時間不夠,恨不得快一點,再快一點。但事實上兩地相隔並不遠,哪怕再慢再慢,也要不了兩天。
可歸程的時候,卻覺得這條路長的出奇,雖然半天就到了那座有著神神叨叨光腳和尚的寺廟,可總覺得已經走了很久很久。
大約是沒有了阿鹿桓等白鷺的咋呼,趕路的時光也變得漫長起來。
大概是路上誰也沒有先說話的緣故,所有人只埋頭騎馬,氣氛一直沉悶的很。阿單卓還牢記著提醒賀穆蘭避開那條捷徑,因為破廟另一邊的木橋還未修好。
但到了破廟外那個被石頭堵起來的山谷時,賀穆蘭突然來了興致:
“走,我們去找那位枯葉小和尚討杯苦水喝喝,休息休息。”
山寺裡空無一人,阿單卓進去大開嗓門吆喝了半天,竟是一聲回答都沒有。
結巴的小和尚、光腳瞎眼的老和尚都不見了,就像是來時的邂逅猶如一場大夢,現在夢醒了,只照見現實,不見夢影。
‘是因為我們發現了他們,所以他們不敢再待了嗎?’
可是他們不會會出去嚷嚷這裡還有兩個和尚沒還俗的人啊。
也許,這兩個和尚也嚇破了膽,除了佛祖,誰也不敢信了吧。
“花姨,怎麼辦?”
阿單卓為難的看著山寺,陳節更是滿臉茫然。
行路一般突然繞了個方向,到了這麼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任誰都會茫然。
“回去吧。”
賀穆蘭摸了摸腰間的糧食袋。
好可惜,這次給他們帶了沒有葷油的胡餅呢。
***
離開山間野寺後,回家的速度就更快了。許多人都認識花木蘭那匹神駿的戰馬,在花木蘭奔馬走後,不住的指指點點。
阿單卓和陳節一左一右跟在花木蘭的身後半個馬身,三匹駿馬風馳電擎般的進了營郭鄉,待奔到自家的屋門前,卻沒有看見花小弟熟悉的身影出門來迎接,花木蘭頓時心裡一驚。
往日裡馬蹄聲還沒到門口,花小弟已經出了屋了。如今還沒有出來,難不成出了什麼事?
賀穆蘭心中一凜,滾鞍下馬,三步兩步衝回家門口。阿單卓和陳節也覺得不對,一個提劍一個舉槊,三人如臨大敵的走到房門口。
砰!
賀穆蘭將門一腳踢開。
“你腿上的舊疾雖然已經無藥可治,不過好在你陽氣旺盛,對你壽命卻是沒有什麼折損……”
“唔,你這媳婦的肚子裡是個男孩,福澤綿長,應該是個經常交好運的孩子……”
門被賀穆蘭一腳踢開,兩扇門板頓時搖晃的猶如破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