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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無事,這便是最好的結局。
事實上,陳郡有許多人都很可惜陳節因為這樣的小事丟了官。魏國官員沒有俸祿,私下找“活錢”已經成了一種慣例。像這樣以軍糧轉手買賣賺取差價,這都不算貪腐,只能算是正常的“營生”而已。
軍中也好、朝中也好,比這個嚴重多的實在太多了,陳節只不過是比較倒黴,正好轉賣的糧食被歹人劫了,落到了這樣的下場。
所以陳節結了案出來的時候,居然還有許多舊日的同僚下屬請他去吃酒,這讓賀穆蘭實在是詫異。
在她看來,陳節就算沒身敗名裂,至少也應該遭人唾棄才對。
“將軍想的太多了。”陳節聽到賀穆蘭的話,輕笑了起來。“現在大家都是這般做的,我之所以會拿軍庫裡的糧食出去賣,再買劉宋那邊的私糧補上,就是因為我的前任就是這麼做的,所以庫曹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等我離了任,新來的郡尉大概也還會這麼做,否則靠朝廷一年一撥的賞賜,我們早就餓死了。現在不像是在軍中,還能得些武器甲冑之類東西去賣,偶爾抓到敵將還另有賞賜,能有一兩樣活命的門路,都已經算是很好的了。”
這是不對的啊。
這樣落後的官制,除了會讓人作戰勇猛一點,還會有任何好處嗎?
等天下太平,豈不是到處都是貪官,人人都想著“撈好處”,國庫裡不撥銀子給官吏,那官吏就要從老百姓身上刮,最後官逼民反,天下豈不是又要亂?
……
發散思維太不好了,一想一想就想到天下大事上去了。
她現在只是個卸甲歸田的女將軍,不是朝堂上叱吒風雲的權臣,想這些也是無益,還是醒一醒,想著帶哪些東西回家過年吧。
賀穆蘭跟著陳節回了他在陳郡的住處,一間兩進的房子,地方比較偏僻,周圍也沒什麼人家。陳節說這裡離他練兵的練兵場比較近,但離市集較遠,所以價格也便宜,當時只用了幾匹絹就換下了。
從外面看基本看不出什麼居住過的痕跡,連門口的樹都枯死了。
這該多麼彪悍,才能把天生天養的大樹都養死啊?
陳節要跟著賀穆蘭一起出發,先北上去看看自家將軍養著的那些軍奴有沒有什麼事,再回自己老家一趟說明原委,最後再折返去杏城。
賀穆蘭原本想要邀請陳節在她家過年的,但陳節久在南方,早已經對過年沒有了什麼盼頭,等賀穆蘭再一聽北面那些人幾個月沒得到糧食怕是不知道怎麼過的,也不再相留,任他北上了。
“花將軍,等下可能灰比較重,你就在門口等我吧。”
“不必了,我和你一起進去吧。”
賀穆蘭很好奇陳節住的地方什麼樣子。
陳節把臥房的鎖一除,再把門一推開,立刻有一股奇怪的氣味傳了出來。
賀穆蘭捂著鼻子伸頭一看,並沒有見到什麼奇怪的地方。房間裡整理的還算乾淨,也沒有她想象的臭襪子破衣服滿地都是的情況。畢竟陳節做了花木蘭那麼多年親兵,若真是邋遢,早就被花木蘭趕走了。
只見牆上掛著一個長長的布袋,上面堆滿灰塵,隱約可見是杏黃色的樣子。
“還好有舊日朋友照看,家裡沒被賊伸過手,我還怕回來後我的馬槊會丟了呢。”陳節咧開嘴往牆上一摸,將那杏黃色的布袋拿了下來,從裡面抖出一杆馬槊來。
“有它在手,天下哪裡我都去得。”
賀穆蘭看著抱著馬槊而笑的陳節,有些擔憂的問道:“你真的要去杏城?你祖輩盼你振興家業,光耀門楣,如今你想跟著盧水胡人,這幾乎和落草為寇沒什麼區別了,你可想好了。”
她頓了頓,“你若是顧忌我,我可親自去和蓋吳說。之前我說我可以去找同僚故交……”
“將軍,我想的很清楚了。”陳節放下了馬槊。“盧水胡人雖桀驁不馴,卻也不是一無是處。此外,蓋吳招攬我時,曾說過他要幹一番大事……”
他摸了摸下巴。這是從他剃掉鬍子後新添的習慣。
“我總覺得盧水胡人要乾的大事不怎麼好,我想去看看。”
“咦?你不是說……”賀穆蘭瞪大了眼睛。“什麼欽佩盧水胡的為人,願意鼎力相助什麼的……”
“這也是一部分吧。”陳節想起了路那羅和白馬,後者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說實話,我之前對盧水胡並無太多瞭解,西北諸胡都很強大,卻只有盧水胡能夠徹底以自己的武力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