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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畝地,高金龍年輕氣盛跑去那男人家大鬧了一頓,將那男人揍了個半死,揍完之後心中又驚又慌,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鬧出了人命,只能逃回家中。
高金龍的母親知道兒子可能鬧出人命,連夜收拾包袱讓他兒子先逃,於是乎高金龍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背上包袱出了梁郡,開始了四處流浪的日子。
他原本就做過遊俠兒,和一干遊俠兒朋友混的不錯,後來輾轉打聽到那男人沒死,但是右腿廢了,因為聽說高金龍去做了遊俠,害怕他真的殺人,也不敢報官。
他母親的病從春天過去後就好了,家裡的地也有母親請的“幫耕”打理,似乎有他沒他都一樣。
高金龍一面覺得自己實在是不孝不敢回去見母親,一面又覺得那男人家怕的就是他成了“遊俠”,不闖出些名頭都不好再回鄉去,就在外面這麼蹉跎至今。
這實在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浪蕩子的故事,卻讓聽了的人不勝唏噓。
至少賀穆蘭知道了高金龍日後的“名聲”,更覺得世事弄人。
所謂遊俠兒,不過是一群小混混罷了,混的好的是“俠”,混不好的是“遊子”,薛安都那樣的能成事,概因身後有著大族的家庭支撐。
更多的都像是高金龍這樣,坑蒙拐騙偷,能混一頓是一頓,住的是破廟山洞,睡的是幕天席地,吃著糠喝著稀。
但高金龍好歹還有著一腔俠情,能在自己像是“打劫”和尚時憤然出手,能顧及人命改用木彈,在七八年後還能帶著一幫遊俠兒試圖挽救梁郡,而不是因為梁郡當年的舊事遷怒別人……
上天讓她再見高金龍一定是有所原因,所以賀穆蘭稍微想了想,就和躺在地上的無賴小子說道:“我知道你,是因為我父母也剛剛僑居梁郡不久。不知你聽沒聽過我的名字,我是懷朔的花木蘭。”
高金龍原本被賀穆蘭用各種手段制的服服帖帖,躺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聽到賀穆蘭的自我介紹後驚得“哎喲”一聲,整個脖子僵直著像是烏龜一般往上直伸,簡直可笑至極。
他就保持著這樣可笑至極的姿勢伸著頭在地上看他。
“您是虎威將軍花木蘭?哎呀難怪您這麼強!花將軍收不收徒弟?我一定跟在你後面好好學武!”
這高金龍也算是有趣,抓到杆子就往上爬,就連一旁聽著的慈心都笑了。
“那你阿母怎麼辦。”
賀穆蘭沒有笑,反倒正色問他。
高金龍整個人頓時頹然地又躺倒地面。
“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你現在有方了嗎?所謂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你可有薛安都一般濟世安民的本事?”
賀穆蘭又接著追問。
“花將軍您不是鮮卑人嗎?怎麼漢話說的比我還溜,還拽文!”高金龍齜了齜牙,“我哪能跟薛大俠比,薛大俠振臂一呼,上萬遊俠兒齊齊回應,像我們這樣的小嘍囉,連湊都湊不上前去……”
他心中沒了希望,反倒破罐子破摔。
“今日冒犯了將軍是我有眼無珠,要殺要剮,您看著辦吧!”
這個時代的人十分樸實,樸實到賀穆蘭有時候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的地步。
如果擱在後世,有一個人站在你面前告訴你“我是中/央/軍/委的某某某”,你第一個反應一定不是“久仰大名”,而是“真的假的?身份證拿出來看看,□□呢?其他證有沒有”之類。
至於“要殺要剮”這種話更是沒弄清對方是誰之前更是提都不會提。
然而賀穆蘭曾經很多次報過自己的名號,從未有人懷疑過其中的真假,除了有一次地方閉塞不知道花木蘭是誰,其餘時候都得到了讓人滿意的效果。
這是一個還相信“千金一諾”的時代,也是一個注重榮譽,不會隨便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的時代。
也許這個世道確實有很多讓人不盡人意的地方,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卻比後世要大的多。
大約就是這種人和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讓賀穆蘭每每感到沮喪之時,又能迅速的振作起來。
聽到高金龍的嘀咕後,賀穆蘭忍不住一笑,用腳尖踢了這個憊懶的傢伙一下。
“我阿爺阿母都隨我回到京中去住了,我家是軍戶,因為遷徙到南方耕種荒田有功,被賜了一百畝地,我長期在軍中打仗,家裡的田地都是我阿爺請鄉人幫耕的,如今阿爺也去了京中,恐家中的田地就這麼荒蕪……”
賀穆蘭看著眼神裡突然閃耀起不敢置信之色的高金龍,帶著笑意說道:“你家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