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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患,連夏地之亂也平了,以拓跋燾的性格,聽到宗主會動亂的事情,應該是御駕親征才對。就算不御駕親征,也一定是派出信得過的宗室將領,如今卻派了兩個汗毛都沒幹的年輕將軍……”
宋二頓了頓,“會不會,柳元景做的不夠謹慎,讓拓跋燾或是崔浩給看了出來?”
“怎麼會!這一計連柳元景都做了棋子,彭城王頂著這般大的壓力,必定會造出各種假象讓拓跋燾重視南方。我原想著拓跋燾不來,讓他們損失個幾萬大軍也夠喝一壺……”
袁喆陰測測地笑著:“嘿嘿,如今沒來幾萬大軍,先毀了先鋒,也是一樣。”
“公欲行此事時,我就曾告誡過你,此策太過陰損,若不到危急關頭,切不可濫用‘病人’。我不知道袁公為何如此匆忙放出這麼多人,但是萬一打草驚蛇,不但我們折損嚴重卻沒得到效果,恐怕連彭城王都要因為此事見棄於世人,還望袁公三思而後行……”
袁喆害怕彭城王劉義康,卻對這位叫做“宋二”的使者沒有什麼畏懼,聞言也只是隨便敷衍:“不丟出幾個人,不知道到底有多大的威力,我這也是提早試試,心裡也有個準備。至於彭城王,這裡都要成為死地了,我想我的誠意已經足夠明顯。等我們舉家遷往宋國,還要靠彭城王照應,又怎麼會扯他的後腿?!”
宋二嘆了口氣,心底對袁喆勸服劉義康行這絕戶之計十分反對,無奈他只是個使者和智囊,兩人若都不聽他的,他也一點辦法也沒有,只是再三警告大軍若沒有異動不能貿然放出“病人”等等,這才一臉憂慮的離開。
袁喆在樓上看著他走遠,這才倚著牆壁滑倒在地,硬生生咳出兩團血來。
他天命已經不久了。袁家被劉宋當做棋子,魏國又步步緊逼,轉眼間整個鄔壁都要化為烏有,袁喆心中原本就又氣又恨,突然又得了噎膈症,無論吃了什麼都會嘔吐出來,食道如同阻滯一般不能進食,全靠服食湯藥維生。
這種病得了以後,人就漸漸不能進食,消瘦的如同枯柴。袁喆為了掩飾自己的病狀,除了暗道和燕飛樓很少踏足其他地方,每日看起來雖然進食如常,但大多都倒到了燕飛樓後的湖中。
袁喆原本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袁化身上,囑咐他暗中囤積糧草、收購藥材,最後大撈一把金銀退走劉宋,無奈這個兒子痴迷胡姬,竟到了拋妻棄子的地步,不但忤逆他的意見,更是屢屢試圖放出暗道和城外山坳裡的那些人,讓他不得不放棄了他這個沒用的長子。
他最恨胡人,他在劉宋時,原本已經搭上了新帝劉義符的門路,花了巨資買了一個侯位,在他已經前往建康的路上,新帝被謝家殺了,擁立了劉義隆上位,侯位也隨之成為泡影。
過了沒多久,拓跋嗣又趁先帝駕崩國內生亂的時候揮兵南下,連奪三州,袁家所在的陳郡被攻陷,袁家從此和劉宋之間隔著重重關卡,就算他那侯位有效,宋國也不會用這麼一位身在“曹營”的侯爺。
自那以後,袁家原本花費的巨資打了水漂,拓跋嗣大軍征伐三州又造成巨大的損失,袁家幾近一蹶不振,靠著和魏國周旋和原本掌握的暗道才逐漸回覆過來,又吸納了大量流離失所的破落戶,這才慢慢又有了以前的實力。
誰知道就在他已經準備安生過日子的時候,宋國卻不肯放過袁家。他們不帶了自己當年買官的證據,先是威逼後是利誘,強行脅迫他幫著宋國疏鬆奸細和探子,甚至還要將袁家的商道作為運送物資的通道徵用。
這些都是刀尖上玩命的勾當,隨著越來越多的探子進入魏國,袁喆意識到袁家被魏國發現不軌是遲早的事,而魏國那位彭城王步步緊逼明裡讓他回宋國為官,暗地裡卻聯合豫州宗主孤立袁家,生生的把袁喆逼入了瘋狂之中。
魏國的胡人骯髒如狗,劉宋的權臣們也幾欲讓人作嘔。天底下除了袁家鄔壁,沒有一處是人間樂土,既然如此……
那他就毀了它們。
讓它們知道袁家雖小,卻也不是好捏的柿子!
反正他命不久矣,哪怕為了最肖似自己的兒子袁放拼上一拼,再給他爭取個十幾年的時間,說不定到時候他已經找到了走出去的法子。
至於外面會不會天下大亂?
他死都死了,管不了這麼多了。
就在袁喆捂著胸口做著報復世道的美夢時,袁放慌慌張張地敲著袁喆房間的門。
“阿爺!阿爺!您在不在!”
袁喆擦掉嘴邊的餘血,站起身整了整衣冠,這才給兒子開啟門。
門邊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