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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和親兵都是飯桶!花將軍吃喝拉撒,哪怕衣食住行,他們都應該貼身保護才對,竟讓他一個人去洗澡!”
“陳節,你給老子滾出來!在右軍的時候你不是機靈的很嗎?怎麼將軍洗澡,你不去伺候,光顧著自己享福了!”
“把赫連定殺了,替將軍報仇啊!”
亂七八糟的喊聲響成一片,帳中的陳節和那羅渾吃了一驚,蓋吳和盧水胡人們都是直腸子,聽了外面的喊殺聲竟拔了刀真想去把赫連定宰了活祭賀穆蘭,急的賀穆蘭喉嚨裡“咦啊啊”的聲音大作,恨不得翻身而起,出去甩他們七八個嘴巴子。
還好虎賁軍同來的人裡還有一個清醒的人。動亂還未產生,猛然間聽到皮鞭抽地的一聲裂響,高深的大罵聲響了起來:
“殺殺殺!殺你孃的蛋!赫連公是花將軍請來招安休屠人的,不是他自己死皮賴臉貼上來的!大軍之中殺了花將軍,對他有什麼好處?我看你們是被花將軍得了惡疾的事嚇壞了腦子,恨不得把頭夾在褲襠裡,什麼都別看了算了!”
高深一陣大罵後繼續叫道:“花將軍有恙,如今軍中我官職最大,若你們覺得我不是虎賁軍人,則是左衛率那羅渾將軍最大,你們要是不聽他的差遣私自行動,那便是譁變!”
“我大魏軍令,譁變者斬!你們要妄動,休怪我手中寶刀無眼!亂一個我砍一個!”
他的聲音凌厲而又嚴肅,加之他帶來的兩百長安衛各個都奉他為首領,立刻刀劍出鞘,一片“倉嬰”之聲,總算是把這亂象壓了下來。
可每個將領的心裡都沉甸甸的。因為他們都知道,若是賀穆蘭真有事死在了這裡,到時候面對他們的,不但是無功而返的敗績,更有京中那位陛下滔天的震怒。
到時候為了徹查真相,莫說赫連定,怕是連高深、陳節等人都不可能逃得過白鷺官的“手段”。
高深越想越覺得鬱悶,他好生生在長安做個好人已經夠憋屈了,搭上賀穆蘭這條船原本也只是為了離開長安。現在他自己想通了,不願意離開長安了,對賀穆蘭的攀附之心也就沒以前那麼熱切,更多的是想將他當成個可結交的朋友來看待。
花木蘭平易近人,武藝高超,品性也十分高潔,高深和他相處的極為愉快。可就算再怎麼愉快,這人要把他帶到陰溝裡去了,他自然是高興不起來。
高深掀了簾子進了帳,見賀穆蘭閉著眼睛像是在養神,而一旁的醫官們還是在不停的討論為何讓她變成了這樣,心中不由得煩悶。
“你們還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你們不是說花將軍要死了嗎?為何到現在也沒見有斷氣的跡象?是不是她只是暫時的假象,你們本事不濟,所以看不出來?”
一個時辰前就說要死了要死了,一個時辰過了還是原來那樣。哪有人“死”這麼長時間的!
最先的那位太醫令被問的一噎,模稜兩可地說:“也許確實無事,只是憋悶到了,造成類似於中風的假象。不過將軍天生神力,筋脈都異於常人,脈搏應該強健有力才對,此刻似有似無,脈相確實不太好……”
他說了一通廢話,可躺在床上的賀穆蘭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驚得猛然睜開了眼睛。
“將軍,你怎麼了,這醫官哪裡說得不對?”
陳節一直在旁邊跪著,見賀穆蘭猛然睜眼,不停地喘著粗氣,立刻直起身子,把耳朵湊了過去。
‘你先天帶有至陽之力,經脈異於常人,但你畢竟是個女人,至陽之力逐年增長,漸漸強盛,直到你的經脈無法再支撐,必會暴斃而亡。’
‘最壞的結果便是你三魂分離,七魄無主,淪為不死不活之人……’
‘不出五年,你必暴斃而亡……’
往日幻境裡的一切一幕幕出現在賀穆蘭的眼前,這樣的痛楚……
這樣的痛楚……
花木蘭是曾有過的!
她怎麼忘了呢!當年寇謙之做法,想要將她的神力轉移,結果做法失敗,她的力氣不見衰退,到了後來之時越來越厲害,花木蘭在家中就常常出現這種類似於高燒不起的症狀,直到最後她穿了進來。
當年花木蘭解甲歸田在家中呆了一年有餘,到她穿到現世,也不過才兩年而已……
若算上她參軍到現在,已經三年了。
若說這先天之氣原本該在花木蘭三十五歲時才達到極盛,最終讓她暴斃而亡的話,那穿來的她無異於是個異數,在十八歲的身體裡擁有了三十二歲的先天之氣,以尚未成熟的身體承受了那般熾烈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