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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霍峻的口令,邊吩咐手下抄錄,邊認真傾聽霍峻的訴說的要點。
高翔越聽越敬佩眼前這位霍參軍,這種東西本為自家密傳,卻被霍參軍傳授與他們。而且稟訴的要點,條理清晰,邏輯嚴明,彷彿這些奇特的旗語,就是他平日所說的語言。
對於霍峻而言,排兵佈陣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學通的,漢末人缺少數理性訓練,邏輯思維不夠強,除非先天有天賦者,從小接受優秀的教育,否則還是比較難學會的。
且這種軍隊調動涉及的兵馬越多,也就意味著你需要加倍思考這些內容。這種複雜的邏輯排列,往往會耗費大量人的精力。規模一旦達到頭腦運轉的上限,也就代表著你排程的兵馬達到上限。
指揮了約半個時辰,霍峻見校場上部分軍陣已經開始混亂,便吩咐手下休息,重新整隊。
“如何?”霍峻詢問高翔、霍篤二人,問道。
“尚可,較五百人更為複雜些。”霍篤答道。
高翔撓了撓頭,說道:“僅能記住要點,其他全忘了。”
霍篤有之前指揮五百人的經驗,較為熟悉,而高翔對霍峻這種練兵方法則有些陌生。
霍峻吩咐說道:“等會先由霍別部指揮操練,你二人相互觀摩。”
“諾!”
……
星空燦爛,原野昆蟲的蟬鳴不絕,艨艟上黃射又在舉辦宴會,與眾賓客談笑風生。
霍峻尋了一個無人的機會,上前問道:“少將軍,府君之意如何?”
黃射微紅著臉,說道:“霍參軍當是杞人憂天,孫策猝死不久,孫權初繼位,豈敢犯我江夏。且家父已經命西塞山等邊境營壘,加緊戒嚴。”
說著,黃射拍了拍霍峻的肩膀,說道:“仲邈求功心切,射當能理解。不如忍耐一二,等長公子大軍南下,屆時亦有立功之機。”
說完,黃射就拉過歌姬,上下其手,好不快樂。
見狀,霍峻默默地下了船,登上駛向營地的小舟。
霍峻站在小舟上,望了眼身後充當宴飲之用的艨艟,嘆息了聲,有些無奈。
自他益兵到江夏,似乎對江夏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酒照喝,舞照跳,船照遊。自己也就因為宴請和黃射見上幾面,那位江夏太守黃祖,自己到現在還沒見過,似乎自己的到來與否,對他來說沒什麼不同。
孫策才死了幾年,這些人怎就敢如此鬆弛,也難怪日後孫權打上門,還砍下黃祖的腦袋!
下了小舟,霍峻沒有回營,而尋到了甘寧的營地內。甘寧新修築的營地就在霍峻營地側面,雙方早期雖因營地發生過矛盾,但在霍峻的謙和下,雙方的關係不降反升。
通傳了一聲,霍峻入了甘寧的大帳,只見甘寧正與蘇飛喝酒暢談,情緒有些激動。
“興霸兄!”
“雲龍兄!”
“仲邈!”
蘇飛字雲龍,其脾性與那位雲龍兄不同,倒與那位雲飛兄相似,純粹的軍人,識大體,知道甘寧的勇武,數次向上舉薦,可惜黃射、黃祖皆不能重用。
至於為什麼也很簡單,父子二人討厭甘寧,認為他是匪氣難消,殘暴粗鄙,與他們這種追求文風計程車族尿不到一個壺裡。
但這也是黃祖、黃射父子對世界的認知不足,他們還以為荊州會是以前的太平天堂,殊不知荊州已經成為了別人的盤中餐。
蘇飛給霍峻拿了一個酒樽,問道:“仲邈,不是與少將軍宴飲嗎?今怎來又會來此。”
霍峻給自己倒了杯酒,笑道:“和那群蟲蠡有什麼好喝的,一群中飽私囊,阿諛奉上之輩,峻羞與他們同案。”
“哈哈!”
甘寧舉起酒樽,敬了杯酒,笑道:“我敬仲邈一樽。”
“你等二人啊!”
蘇飛岔開話題,說道:“近日觀仲邈兵馬演練,其軍士嚴整,如臂使指,即便是在荊州之中也少有人及。”
“確實如此!”甘寧點頭應和說道。
“雲龍兄之長在於選將拔人,統率舟師,操練水卒;興霸之長在於兩軍對壘或是水軍鏖戰,駕駛舟船,統驍勇之士,斬將破敵。”霍峻說道。
霍峻沒有自傲才華,每個人才能不同,可以發揮出來的作用也是不同。大軍真正的統帥,可不是靠一個人就能解決所有事。
蘇飛能在江夏當上都督,並讓孫權記恨,又能從中尋得甘寧這顆被遺忘的明珠,說明其還是有能力。
至於甘寧,兩軍鏖戰之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