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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八年十月,孫權兵萬人,迫近彭澤。
綿延數里的軍艦宛如巨龍盤踞在江面上,萬餘人連綿下船,槍戟如林,旌旗飄揚。孫權於城外十餘里地紮營,並遣秦松入彭澤,入城勸說投降。
而此時的霍峻正與劉忠核查城中守備物資,記錄城內的男女老少數目。歷史上的攻防守戰看似人數相差甚大,實際上防守的人員常多於紙面力量。其人口從何而出,常在於城內百姓。
百姓當中,身強體壯的男子優先記錄,作為預備役;婦女可以用來搬運物資。就連老人和小孩也有相應的任務,例如發放糧食、收集其他物資等。
至於願不願意,就不在霍峻的考慮範圍之內了。在戰爭面前,談不上自願,都是強制性。
今霍峻就在核查人口數目,便是為了給這些百姓安排任務。
霍峻指著城南山嶺,吩咐說道:“城南山嶺樹木茂盛,今將天寒,可伐樹為薪,以備過冬之用!”
“城內需警惕窮民,防止細作出沒,城內人丁核查屬實,頒發木牌,十戶為一甲,若有家戶隱藏不報,當以連坐處置。”霍峻沉聲說道。
“諾!”
如之前所說守城戰最切忌城內出了問題,今防窮民,不是看不起貧窮百姓。而是貧窮百姓裡,最容易隱藏奸細,成為敵軍內應。
斥候奔至霍峻身前,拱手說道:“啟稟將軍,江東兵馬已在十餘里外紮營,今遣使者入城勸降。”
“勸降?”
霍峻嘴角微微上揚,說道:“讓那使者進城答話。”
“諾!”
……
府衙內,霍峻正襟危坐,接見了秦松。
秦松身著儒服,打量著榻上之人,見其年輕不似趙雲,行禮問候說道:“在下秦松,秦文表。今奉我家主上之命,特來拜見將軍。不知將軍可是城內主將?”
霍峻微微一笑,說道:“在下霍峻,霍仲邈,乃城內主將。不知先生有何賜教?”
秦松的情報慢了一步,當下的他還以為主事之人仍是趙雲。卻不知霍峻已經接管了彭澤城防務,趙雲屯兵於浩山之上。
秦松見霍峻年輕,還不如趙雲有名,心中略有輕視之心,說道:“今我家主上率兵三萬,西指豫章,斷絕大江。又有程德謀為軍兵萬人,從丹陽入豫章。貴軍兵敗在即,將軍何必做無用之功。”
“今將軍不如率眾歸降,拜官授爵,為我主上效力!”
霍峻故作沉吟,說道:“孫討虜兵三萬,峻實屬不敵。然荊州有令,守城能得一月者,歸降不殃及家眷。峻不敢違之。不知先生可告知孫討虜,待三十日後,出城歸降將軍。”
秦松自以為看出了霍峻怯意,厲聲呵斥說道:“在三萬軍在此,霍君莫以為你可堅守多少日?今還不束手歸降主上,否則兵刃直下,彭澤盡為瓦礫矣!”
霍峻面露畏色,遲疑少許,說道:“先生可否讓峻思量幾日?”
“將軍宜當速決!”
秦松見效果達成,也不好過分逼迫,溫聲笑道:“今三萬大軍在外,將軍歸降早享富貴。若待主上攻城,將悔之晚矣。”
霍峻心中雖上不屑,但臉上卻是配合,謙笑說道:“且容峻思量幾日。”
秦松揚了揚袖子,漫不經心問道:“我與子龍將軍有故,不知其今在何處?”
霍峻略有尷尬,說道:“子龍將軍已被長公子調回豫章。”
“嗯?”
秦松眼睛微微亮,似乎探聽到了什麼資訊,說道:“子龍將軍不是歸為劉備統率,怎麼被長公子調回豫章了?”
霍峻只是尷尬笑了幾句,似乎作為遮掩。
秦松略有所得,拱了拱手說道:“將軍當速決,松且告退。”
待秦松走後,霍峻一改此前膽怯之貌,神態自若,目光凌厲。
趙雲從罘罳後直步出來,問道:“仲邈可是緩兵之策?”
霍峻端起案几上的茶盞,輕抿一口,笑道:“不然,此乃驕兵之策!”
趙雲跪坐榻側,疑惑問道:“仲邈不是欲以三十日為期,誆騙那秦松嗎?”
霍峻挑了挑眉,說道:“子龍莫以為孫權軍中無高人乎?”
趙雲又是茫然,問道:“仲邈既料得孫權軍中智謀之人能識破此計,怎又以三十日為期?”
霍峻放下茶盞,解釋道:“峻今以膽怯對之,江東之人心中必驕。又以三十日為期,讓其自以為得計。若峻所料不差,明日孫權必領兵於城外,耀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