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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苗條的身段煞是好看,秦海青正是向這少婦行禮。只見那少婦微微點了點頭,眼中落下兩滴淚來,更襯得她如梨花帶雨般動人。李浦看得痴了,忽聽秦海青大呼一聲“開墳”,不禁驚了一驚。秦海青扯了扯李浦衣袖,“這樣瞧人家的遺婦,未免失禮。”李浦回過神來,再看少婦身邊之人,個個面有慍色望著自己,方覺失態,低頭隨秦海青走到一邊,靜等開墳。
“這官司怎麼和衙門扯上的關係?”李浦小聲問秦海青。“這墳中人原是本地戲班班主七齡童,陳知縣母親大壽,請戲班到家中演戲,不料班主突然發疾而終。朝中有人參本,說縣令以前曾與班主七齡童結怨,班主如今死在縣令家中況且死因不明,只怕這中間有些過節,於是京中便派我前來檢視一下。”秦海青回答。“這倒奇怪了,按理說以陳知縣這樣的小官,不至於如此興師動眾參本,還要從京裡派個人來查。你到此處,只怕是還有別的什麼原因吧?”李浦狐疑地問,見秦海青只笑不答,心中已明白了八九分。“無趣,我不明不白被捲入豈不冤枉?”他念道。秦海青笑道:“其實我也不是完全非要你幹,不過你若不幹將來落個不知恩圖報的名聲可不好。”李浦一楞,“我哪裡不知恩圖報了?”秦海青反問:“你昨日睡的誰的床?今日吃的又是誰的飯?”李浦一時語塞,過了半晌,問道:“你如此處心積慮為陳知縣操勞,難道和他是舊交?”秦海青點點頭:“我們小時曾在一起念過學堂”。李浦笑了:拖長了語調念道:“明白了,原來如此,聽說陳知縣相貌俊美,風度非常,看來是真的了。”秦海青何等聰明之人,怎不知他話中之意,皺了皺眉,望著慢慢露出的棺材,懶得多與他解釋。那李浦卻似得了暗示,笑得更歡了。“只是聽說陳知縣已有嬌妻愛子,可惜呀,可惜。”秦海青意味深長的打量李浦一眼,“你似乎對我帶你來此處頗有怨言。”“不錯。”李浦不客氣的回答。“呵呵,你對官場的人瞭解不少,怎麼就看不出一件事呢?”秦海青笑問。李浦奇道:“何事?”秦海青臉上的笑模樣突然間不知所蹤,她抬起腿一腳將李浦踹向挖開的墳邊,怒道:“我象是個做妾的人嗎?”李浦已防她發怒,腳尖一用力,平著向旁邊掠開丈餘,笑罵道:“好潑辣的女人!”
四
李浦正欲多奚落兩句,忽聞一股惡臭撲面而來,因未有準備,已吸了兩口,立刻噁心不已,急跑到一邊,覺得胃中難受,直想嘔出來。耳邊聽見那美婦人嚶嚶哭起來,原來那幾個衙吏已將墳挖開,將棺材板掀起。時值六月,那墳中屍首下葬幾天,已經腐化,其味甚是難聞。衙吏們雖說已見多不怪,此時也紛紛閃避,反正此次不由他們插手,樂得在一邊作壁上觀。卻見秦海青不知何時已用一塊絲帕遮住鼻嘴,向戲班一行人拱了拱手,客氣地說道:“夫人再見班主的面,只怕是會過於悲傷,還請各位扶夫人去邊上歇息一會罷。”戲班一行人早已被臭味燻得昏頭轉向,見秦海青如此說,便借坡下驢,將美婦攙至一邊。秦海青從懷中又掏出一方布帕,將右手裹住,約摸那棺內的腐氣散得差不多了,走上墳頭,斜眼看看李浦,見他如避瘟神般退得遠遠的,笑問道:“不來幫幫我嗎?”李浦道:“你先看看,待我準備好了再來。”
棺材深埋地下,衙吏已在邊上挖了一道深坑。李浦見秦海青跳下去,彎腰將用布帕裹住的手伸入棺中,仔細地檢視起屍體來。他心中一陣反胃,但自己已經答應了的話卻也不能反悔,遂學秦海青的樣子,從懷中將夜行用的蒙面巾掏出,罩住自己的鼻嘴,聽見秦海青在墳中只呼“小李子”,極不情願地走了過去。
“你給他仔細檢查一下身體,看看是否有傷跡。”秦海青頭也沒抬地說,一邊用手拔弄著棺中人已腐了一半的臉,出神地打量他臉上的某一處。李浦是個爽快人,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再賴也沒有什麼意思,心中一橫,便要去解屍首的衣服。手剛伸出,秦海青忽地伸出未裹布帕的左手將他的手格開,“不可直接觸碰,用布將手裹起來。”她用一種極鄭重地語氣小聲說,遞過兩塊布條,“人若死成了這付模樣,沒毒也帶上幾分毒了。”李浦吃了一驚,乖乖兒接過布條裹了手,仔仔細細從上驗到下,卻沒有發現什麼傷痕之類的疑處,只聞得死人身上發出一陣陣惡臭,燻得他幾乎要昏倒。
“你確信?”秦海青淡淡問道。“若是不信你自己來。”李浦抱怨道。“那我何苦請你來?”秦海青聽出他的不快,抱歉地笑道。一邊扯下手中布帕,“我們上去吧。”李浦早已等她此話,飛身一躍便上了坑邊,快步跑到人群邊遠處,翻江倒海地嘔起來。秦海青從坑中出來,遠遠望見李浦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