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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亥時,朗潤卿坐在瀾園曲非煙的床上,將被子抱在懷中,失神地想著心事,那雙狹長美麗的鳳眼黯然無光。
“相爺,李標護送著曲姑娘返回來了。”門外傳來綺雲的聲音。
小非子想開了,自己又回來了?朗潤卿把被子一拋,光奮地拉開門。
“人呢?“
“馬車停在二進院門,李標他們不敢抱曲姑娘,相爺快去。”
什麼意思?
揭開馬車簾子,朗潤卿的呼吸都快停止了,這是冬天,衣褲都很厚,然而橫臥在馬車中的曲非煙身下的褲子都叫血染紅了,眼睛緊閉,那張臉慘白如紙。
“怎麼回事?你倆好好的,怎麼給姑娘受這麼重的傷?”朗潤卿喝問間,拉起曲非煙的手腕把脈,只一下子,他一拳擊到馬車壁上,口裡狂叫:“綺雲,馬上命人,去把昨晚給小非子診脈的大夫抓來。”
李標那裡結結巴巴正待解釋,朗潤卿已一把抱起曲非煙,一抬腳,竟把馬車廂踢出一個大洞,那雙眸子赤紅赤紅,幾乎要滴血,李標嚇得說不出話,綺雲吩咐了抓人回來,看了看,猛地有所悟,急得一迭聲吩咐燒開水煮參湯。
相府這晚折騰了一整晚,天亮時,朗潤卿坐在床前,雙眼痴痴地看著曲非煙。
血崩,曲非煙是小產血崩,朗潤卿心痛得無法呼吸,他的母妃就是血崩而死,他不能給她也這樣死去。還好,血止住了,因為母妃的死因,他這些年,在婦科血崩這方面多有研究,總算保住小非子的命了。
“相爺,我已差人替相爺告假了,相爺要不要休息一會?”綺雲小聲道。
“把那個大夫帶到大廳,我要問話,小碧,好好照看著姑娘。”
“相爺,我們的人去的時候,那個大夫已經死了,他的家人,沒有一個活口。”綺雲垂著頭低聲道。
這個其實在朗潤卿意料之中,他並沒有發火,問道:“人什麼時候死的?傳我的話給殷開山,查下這個大夫之前接觸過什麼人?還有,你問下昨晚去請大夫的人,為什麼會請這個大夫?”
“人是昨天午時左右死的,奴婢已吩咐人去稟過殷尚書,傳相爺話今日細細查察。前晚去請大夫的是順子,奴婢也問了,因這家醫館離相府最近,就近請的,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綺雲有些話沒說,朗潤卿明白,因他自身醫術高超,相府裡的下人有個什麼病,都是自個給看的開藥的,因而府裡的下人與醫館並不相熟,這事說來說去,還是怪自己。
曲非煙三天後才甦醒過來,她並不是一無所知的閨閣女子,略一細思,便明白自己出了什麼事。她並沒有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然而一旦失去,心中難免悲傷惆悵。
朗潤卿這三天一直陪在床前,見她醒了過來,忙吩咐小碧送了湯水膳食過來。
“來,喝幾口湯。”朗潤卿把她抱起來,側身坐到她背後把她抱在懷裡,小碧端了托盤站在床前,朗潤卿一口一口喂她喝。
只喝得兩口,曲非煙便懨懨的不張口。朗潤卿柔聲哄道:“這是桃仁、白背木耳等藥村煮的湯,對你身體恢復有幫助,喝點吧。”
曲非煙勉強喝了幾口湯,又吃了一碗粥,侍女抬進來洗浴水,朗潤卿一揚手,小碧領著人退了出去,他扶了曲非煙躺下,自己下床拿毛巾浸溼,擰乾,解開曲非煙的衣服往身上擦。
“這時身體不能溼水吧?”曲非煙低聲問。
“無礙的,不擦身你不舒服,這是燒開的水和米酒各一半,加一點點鹽巴調的溫酒水,擦擦不影響。”
他的動作很溫柔細緻,曲非煙忍不住身子一顫,她的心不自覺地恐懼迷茫起來。
朗潤卿給她擦好身體,用被子將她包得嚴實,一拉床頭的繩子,小碧領著侍女又進來了。
朗潤卿把曲非煙連人帶被子抱起來。對小碧道:“兩人把褥子被子換了,兩人拿著烘熱的姑娘的衣服過來候著,你淨了手,把棉紗拿過來。”
褥子鋪好,被子也展開了,朗潤卿示意一個侍女把被子拉開一半,把曲非煙放到床上,拿了上衫探手在被子裡給她穿上,又在她身子底下墊上棉紗,輕輕地用細繩繫好,套上褲子。再把她抱起來,示意小碧拿開原來的被子,給她蓋上新換的被子。
剛換上的衣服暖融融的,感受著他這份貼心與周到,曲非煙止不住淚流。
朗潤卿上了床側身躺下,把她攬進懷中,輕輕地拭去淚水,低聲安慰道:“小非子,別傷心了,如果你願意,孩子我們以後還可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