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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料眯著眼睛過了許久,長睫少年仍舊感覺不到任何痛楚,等到他睜開眼看時,自己的前方已空無一人,回頭一看,張黯然正在身後冷冷的看著他,卻依舊一言不發。
這是怎麼回事?此人怎會放過自己?難道少宮主的名諱真的起作用了?少年環視了一眼周圍,眾人的表情之中隱隱透著一股鼓勵的味道來,他心中更是隱隱生出一股眾人領袖的感覺來,方要準備好表情琢磨著怎麼奚落眼前之人,卻只覺一陣勁風吹過,他整個人便如同風中的飄絮一般被一巴掌抽得往一旁倒去!嬌美的容顏之中一半就突兀的腫了起來,長睫青年顫抖著抬起頭來想要表現出他應有的不屈之氣,卻只覺周圍空氣微微一動,又是一巴掌準確的打在他腫起的半邊臉上,打得他整個身子都掉了個個兒,整個人趴在地上痛得不知所措,捂著腫起的半邊臉,卻是真的被打出一身不要命的火氣,倔強的抬起頭怨毒的看著張黯然!周圍的人也被這一幕情景激得眼睛血紅,人人都快要到忍耐的臨界點了!然而張黯然打完這幾巴掌後,將手收回了袖子之中,又微微眯起眼睛,將周圍的人當成了空氣!
在地上狼狽趴著的少年見張黯然這般突兀的收手,原本視死如歸的勇氣也十分尷尬的才剎那間消失無蹤,只是看著周圍躍躍欲試的眾人,他自是不可就這般灰溜溜的退後的,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他剛要開口,張黯然卻是搶在他面前冷冷吐出兩個字來:“愚蠢。”
“愚蠢?”這位在領地溫床內生活的青年如何聽過這麼直接的侮辱?然而此時,這兩個字卻就是在此時、在眾目睽睽之下毫不留情的砸在自己的身上!見他還待要說些什麼,張黯然拂袖轉身,看著已回來傳話的劉銘,懶得再與這些年輕人計較,便欲大步離去。只是令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是,這冒失的青年撲將過來抓住他的袖子,臉色蒼白不已,卻是怎麼也不肯放手。
魅女族特有的瞳術,可以暫時的遲緩敵方的行動,否則以張黯然的身法,這青年自是連袖子都摸不著。
此時宮門已開,劉銘已看到這一切,他臉色有些蒼白,不明白這位少宮主所說的貴客為何待人如此粗暴,因此也隱隱站在宮門中間,張黯然若是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想進去只怕是難了。
被青年這一拉,張黯然也停住了步子,冷冷的看著這臉色蒼白的年輕人,等著他說話。這長睫少年卻是接連喘了好幾口氣,才緩過身來。看到劉銘的表情,他也該知道這位岩石身材的男子與之前的使者不同了。用力嚥了一口口水,他問道:“我哪裡愚蠢了?”
“不止你愚蠢,你們……都很愚蠢!”張黯然嘆了口氣,看著群情激奮的眾人,不鹹不淡的來了這一句,聲音不大,卻將眾人的情緒都挑了起來!他們只等著青年人再一次動手,就會紛紛奮不顧身的湧過來!長期以來受到的欺壓令他們早已產生了深遠的自卑心理,只是自卑得越深,才越在乎別人的評價!
只是那扯著張黯然衣袖的青年卻並沒有眾人想象的那般憤怒,因為他在被打的同時,似乎明白了什麼。因此他只是仰起頭來看著張黯然,希望他給一個最明朗的解釋。是的,張黯然揮過來的兩巴掌,力度都集中在面板之上,只令人暫時的痛苦之後,便會消失無形,至於腫起來的位置,也會在幾天內自行痊癒。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張黯然輕輕收回被扯的袖子,拿出當年在胡禪寺忽悠眾僧的派頭道:“你們以為我是之前過來的眾魔使者,你們以為我是來帶走你們族人的。可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我真的是那些人,你們即便真的反抗,又能怎樣?你們看看自己過的生活,若是把來使殺了,這一塊領地還能留下嗎?你們是否願意自己的子女,或者自己本身世世代代就被天魔界眾魔瓜分為奴?你們的宮主,是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才能換取到這寧靜祥和之地的,我想你們比我更清楚?一時衝動固然快意,但你們有沒有為自己的家園考慮過?”一連串的質問,直將這些愣頭小子唬在了原地,有些揹著父母跟過來的青年,更是忍不住低了頭來。
張黯然看著這長睫青年繼續道:“方才與我對敵,那你就該將我當成自己的敵人,可是臨到最後關頭,竟然將那位為你們殫精竭慮的少宮主出來當擋箭牌!我從來沒見過哪個男人,居然躲在女人身後還得意的叫囂!此二事,便是我打你兩巴掌的原因,也就是我罵你們愚蠢的原因!你們都是魅女族的未來,若是真的想改變些什麼,那就該用你們的腦袋好好想想,再作行動!”劉銘看樣子也明白了些什麼,終於側身過來恭敬的讓了行道,引著張黯然往宮內走去,只餘下數百名愣在原地的俊美少年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