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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喜,急道:“那你懂不懂八卦方位?”梁蕭道:“我雖是懂的,但這裡黑咕隆咚的,日月星辰俱都不見,怎麼分得出東西南北?再說,就算拿到鐵盒,我們又怎麼出去?”
柳鶯鶯撅嘴道:“沒膽鬼!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總有法子。”從袖裡掏出匕首,撬那暗鎖。梁蕭摁住她手,說道:“這鎖十分精巧,若是撬壞了,便再也打不開啦。嗯,容我想想,雷老鬼既然將鎖設在這裡,就該有在暗室裡判別方向的法子。”他沉吟片刻,驀地抬頭,正瞧見頭頂那個透光的小孔,不覺靈機一動,笑道:“原來如此,雷老鬼果真奸猾。”柳鶯鶯奇道:“怎麼奸猾了?”梁蕭道:“我起初當這小孔是透光用的,原來別有用途。”柳鶯鶯嬌嗔道:“有話快說,不許賣關子。”
梁蕭道:“你知道,太陽東昇西落,在東方時,陽光必然透過小孔,斜照在西方。若太陽在西方,陽光透過小孔,必然照在東方了。”這本是極尋常的道理,柳鶯鶯一聽便懂,循那小孔瞧去,果然有一道細細的光束從孔外斜射入室,在鐵櫃正前方留下一點光斑。卻聽梁蕭又道:“我們進來前,乃是卯時,此時太陽必還在東方,故而這道光所指方位,便是西方,先天八卦之中,西方的是兌卦。”
第三章樂極生悲(2)
《易經》中,先天八卦各有方位,離卦在南方,坎卦在北方,兌卦在西方,震卦在東方,乾卦在西北方,坤卦在西南方,巽卦在東南方,艮卦在東北方。梁蕭定下西方方位,便摸到八卦鎖上表徵“兌”卦的符號,轉到西方,“震”卦則轉到相反的東方。東西一定,其他六方自也一一定位。柳鶯鶯瞧得心中納悶:“小色鬼懂得不少呢,不全是草包一個。”等到梁蕭將“坤”卦轉到西南,先天八卦均已歸位,忽聽得鐵櫃中咯咯有聲。梁蕭用力一掀,鐵蓋應手而起。敢情那鐵櫃外壁厚約數尺,內中卻甚狹窄,徑不過一尺,即使用大斧鐵錘,也難砸開。柳鶯鶯探手入內,摸到一個半尺見方的鐵盒子,觸手冰涼,並無特異之處,當即拿了揣入錦囊。
這時,忽聽楚宮一聲悶哼,似又吃虧了。柳鶯鶯低聲道:“咱們偷偷溜出去。”梁蕭一點頭,提氣輕身,正要躥出,忽聽一聲長笑,一個清朗的聲音遠遠傳來道:“雷堡主何在?神鷹門晚輩雲殊求見!”梁、柳二人聽得這聲,均是大驚,幾乎忘了動彈。
楚宮獨鬥雷行空,正覺吃力,聞聲如蒙大赦,高叫道:“雷行空在此!”雷行空怒道:“楚宮,你想違背祖訓,把鐵盒之事洩與外人麼?”楚宮冷笑道:“誰先違背祖訓,大家心裡有數。”雷行空卻不作聲,拳上風雷之聲越發響亮。
忽聽雲殊長笑一聲,頃刻已至近處,朗聲道:“四位且慢動手,雷堡主何在?”外人在場,雷行空只得暫且罷鬥,冷然道:“神鷹門與我雷公堡井水不犯河水,足下擅自闖堡,作何道理?”雲殊笑道:“晚輩追蹤三名對頭,一路至此,據江湖朋友所見,適才有兩人朝貴堡來了,晚輩怕他們躲在堡內,是以情急闖入,若有不當之處,還望見諒。”雷行空聽他說得客氣,怒氣稍平,但他此時事急心亂,只盼早早打發來人,便道:“也好,我便瞧靳門主的面子。雷震,你陪雲公子四處搜尋,看看是否有人潛入。”雷震應了一聲,頃刻間,就聽雷行空一聲怒叱:“好賊子!”柳鶯鶯忍不住從門縫邊向外張望,只見雷震、雲殊站立在遠處,楚宮則手揮長劍,與雷行空一雙拳頭鬥得正疾。楚羽則如黃鸝鑽雲,直往假山躥來。原來,他兄妹二人趁雷行空說話分神,一齊動手,雷行空猝不及防,竟被楚宮刷刷數劍,堵在一邊。楚羽卻趁機搶到假山前,正欲鑽入,驟覺腰上一麻,“五樞”穴被點個正著。柳鶯鶯咯咯一笑,將楚羽抄入懷裡,搶出斗室,梁蕭隨後掠出。
二人突然現身,眾人無不怔住。柳鶯鶯笑嘻嘻地道:“雷堡主,楚先生,大夥兒打個商量吧,你們放我們出堡,我還你們兒媳、妹子。”雷行空眼中似要噴出火來,冷笑道:“你做夢!”雷震面無人色,慌道:“爹爹,救人要緊。”柳鶯鶯笑道:“雷堡主勿要生氣,方才我在假山裡,找到一個很好的東西,你要不要瞧瞧?”雷行空心頭咯噔一下,臉上血色盡失。
楚宮眼珠一轉,哈哈笑道:“姑娘發現什麼好東西?楚某倒想瞧瞧。”柳鶯鶯輕輕一笑,答非所問道:“楚老大,你妹子一心幫你,不惜得罪夫家,你就不管她的死活了?”楚宮一怔,尋思著鐵盒固要討回,但若不顧妹子死活,卻為天理所不容,二者權衡取其輕,楚宮縱然氣悶,也唯有咬牙冷笑,再不作聲。
柳鶯鶯又向雷震笑道:“少堡主,你呢?”雷震不假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