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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蕭駐軍城外,心中煩悶,日日與中條五寶飲酒,喝得爛醉如泥。土土哈等人見他如此,心中不解,但又不敢勸他攻城,只因一旦勸說,梁蕭勢必大發雷霆。阿雪見他一味酗酒,心中難過,但又不善勸慰,惟有衣不解帶,盡心照看。
六日後,伯顏抵達,見狀大怒,但見梁蕭醉得人事不知,一時氣無處發,當即免了他先鋒之職,親率大軍攻城。常州本自城高池深,雲殊又防守得法,元軍攻打十餘日,始終無法破城,反而傷損甚多。
宋廷得知訊息,派兵援救,行至虞橋,土土哈伏兵縱出,大敗宋軍。次月,李庭摧毀常州護城船隻。
囊古歹在城外築起高臺,將雲梯擱上城樓,近萬元軍踩著雲梯,攻人常州。
宋軍退人內城,且戰且退,雲殊落在最後,雙劍掄得似風車一般。戰得一時,靳飛見元軍不絕擁入城內,心知大勢已去,轉身抓住雲殊肩頭,叫道:“我在此抵擋,你率其他兵馬,從南邊突圍。”雲殊吃驚道:“什麼話?”靳飛雙眉一揚,厲聲道:“你不記得師父的仇了嗎?”雲殊不由一怔。靳飛正色道:“師父一世英名,毀在蕭千絕手裡,你父仇未報,怎可就死?你才智武功勝我百倍,理當留下性命,再與韃子糾纏。”
雲殊掙脫他手,怒道:“我便是戰死,也不離開。”靳飛橫刀於頸,嗔目喝道:“好呀,你若不走,我立時自刎!”雲殊心頭劇震,望著師兄,雙眼倏地紅了。靳飛插刀在地,扣住他雙肩,沉聲道:“雲師弟,師母以死相托,我決不能棄城而去;但師父驅逐韃虜之志,也不能就此斷絕。師父之志,由你擔當;師母之意,由我成全。”
雲殊又是一震,轉眼望向方瀾。方瀾拈鬚大笑道:“傻小子,不用瞧我,快快去吧。”雲殊澀聲道:“方老前輩……”方瀾擺手笑道:“老頭兒年紀大了,懶得跑啦。你今天若能突圍,來日替我多殺幾個韃子就是。”說罷哈哈大笑,豪邁之中,頗有幾分蒼涼之意。
雲殊嗓子一硬,忽見靳文牽來馬匹。雲殊一咬牙,接過韁繩,躍上馬背,轉身之際,忽地長臂探出,出其不意將靳文攬起;靳文腰間氣戶穴一麻,已是動彈不得。靳飛正要阻止,雲殊韁繩一抖,駿馬撒開四蹄,霎時去得遠了。靳飛呆視雲殊背影,驀然間,兩行熱淚滾滾落下。
雲殊率軍衝出城外,李庭復仇心切,率軍追到虞橋,趕上雲殊。雙方一場激戰,雲殊大顯神威,在元軍陣中兩進兩出,殺傷無數,率百餘殘軍,突出重圍。
兩軍一前一後,追逐一百餘里。此時土土哈率欽察騎兵趕到,一時快馬若風,銳箭如雨,宋軍人仰馬翻,逃至平江之畔,僅剩十騎。此時追兵在後,河水在前,端的進退不得。
雲殊身中數箭,血染鐵甲,看了一眼靳文,驀地發聲長嘯,縱馬如箭,射人平江;宋軍將士見狀,齊聲大喝,隨他躍馬人江。
但眾人多已受傷,平江水驟起驟落,轉眼間將其一一吞沒,惟有云殊仗著內功深厚,挾著靳文奮力掙扎,向對岸游去。
元軍趕到江邊,土土哈方要開弓,身後忽地飛來一鞭,將他羽箭打落,土土哈回頭一瞧,驚道:“梁蕭。”再見梁蕭眸子清亮,並無醉意,心中大為不解,問道:“你幹嗎不讓我射箭?”李庭也道:“是啊,大哥,若不報仇,更待何時?”
梁蕭瞧了雲殊半晌,搖頭嘆道:“好漢子。”眾人一愣,梁蕭掉過馬頭,朗聲道:“他死戰不屈,難道不是好漢嗎?此等好漢,我寧可一刀一槍,與他在戰場一決生死,也不願此時放箭,趁人之危!”眾軍都與雲殊交過手,暗裡有些佩服,聽得這話,均是無語。李庭、土土哈見梁蕭心意已決,各嘆了一口氣,不復再言。
這時,一個百夫長押了幾個俘虜上前。梁蕭一眼看去,楚婉和風眠赫然在內,二人都已中箭,彼此
挽著,蹣跚而行。那百夫長便道:“他二人受傷躲在道旁,被我發現了。”楚婉瞪著梁蕭,一雙秀目似欲噴
出火來,風眠向梁蕭唾了一口,但傷重乏力,難以及遠,只唾在馬蹄上。一旁軍士手起刀落,便向風眠砍
下,不料梁蕭揮手一鞭,將他大刀卷飛丈餘。那軍士一愕,悻悻退後。梁蕭吩咐隨軍醫官道:“給他們治
傷,不得虐待。”醫官應命,自與眾人拔去羽箭,敷藥包裹。
雲殊拼死泅過平江,與靳文彼此攙扶而行。經歷這番苦戰,二人均已傷疲欲死。苦撐著走了一程,靳文失血過多,摔倒在地,雲殊被他一帶,竟也跌了一跤,心中頹喪至極:“莫非我二人命喪此地麼?”一念未絕,忽聽得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