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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來,使其撲一個空,就便使知修積不易。丈夫不見自己,定必傳聲相詢,再令往會,藉此閒暇,補做一點功課,豈不也好?”主意打定,也未現形,徑往蒿山飛去。
彼時嵩嶽只是帝王祭天之所,僅有一座少林寺和幾處古蹟,山徑崎嶇,景物雖然靈秀,極少人跡。太室、少室兩峰,形勢更險,自來樵採足跡之所不至。無垢和鄭隱每次聚會,便在少室山頂向陽崖洞之內。崖洞共分上下兩層,只有八九間石室,有的還有怪石阻隔,無法通行,無垢愛好天然,性喜清潔,自將洞府選定,便施法力,匠心獨運,佈置得上下兩洞淨無纖塵。又把臥眉峰故居和用具物品移來了好些,所有洞室均經開通,再點起幾盞明燈,內裡光明如晝。外面高出群峰,曠觀宇宙,臨風振衣,氣象萬千。新居布成,二人共總住了不多兩天,便即分手。二次重來,因此次救災連遇高人,越覺自己功力不夠,生了戒心,才一回山,便忙著用功。對於鄭隱,心又涼了許多,一直不曾用寶環檢視。
隔了十來天,無垢忽聽鄭隱傳聲,詢問人在何處。聽出語聲匆迫,剛答人已回山多日,再由環中檢視,見鄭隱人已清瘦許多;似是大病初癒情景。人在黃河南岸與自己相識的富紳家中,獨坐房內,面有憤急之容。聞言驚喜交集,答以立時飛回,見面再談。兩地相隔本不甚遠,不消多時,人便迴轉。見面一談,鄭隱推說:前在洞庭降妖,雖把惡蛟除去,但在斬蛟時稍微疏忽,中了一口邪氣,身受寒毒頗重。第二早事完,恩會無垢,趕往黃河,水災已平。聽說人被惡少接去,暗中趕往,人已無蹤。飛到黃河邊上,人忽病倒。幸蒙當地富紳救往家中,問知是無垢丈夫,敬若天神。屢想用寶環傳聲,詢問下落,均因元氣受傷,難於行法運用。延至今夜,人漸復原,方始問出下落等語。
無垢聽出好些語病,料有虛言,也未點破,只在暗中留意。先留鄭隱同在嵩山修煉,見其復原甚快,越生疑心。細一檢視,仍是純陽之體,才略放心。只不知這十多天的耽擱,所為何事,不便明問。欲往湖湘洞庭一帶查訪,並向養病人家盤問真相,是否在彼遇救耽延。以他法力而論,並非尋常,身旁又帶有好些靈丹,身中寒毒並不甚重,如何回時這等狼狽,連玉環傳聲都難應用?無奈勤於修為;雙方又曾約定每次飛行各省回來這兩三月內,再出行道,便須同在一起,其勢不能單獨先往,因而一直悶在心裡。
這日故意拿話試探,說日內同出行道,準備先往湖湘一帶,游完洞庭,再轉湖口,就便轉到嘉陵江,通行巫峽,去往西南諸省,訪求民間疾苦。話未說完,瞥見鄭隱面色微微一變。跟著設詞勸阻,力言:“湖湘一帶,前月曾經去過,都是魚米之鄉,民殷物阜,風俗淳美。我們忙著修積善功,無心遊玩風景。如說就便登臨,別省也多名山大川,何必要由洞庭湖湘經過?專作遊覽,無什善功可積,豈不多此一行?”無垢聞言,越知內有文章。當時無話,暗中卻打了非去不可的主意,表面答應,一字不提。
又過了些日,無垢忽然提起:“上次雙方發現水災,均出意外。可惜這一對寶環,僅憑心念所注之處,才能檢視,不能及遠,用時頗耗元氣。否則,以此遠查天下,萬千裡內瞭如指掌,無論人間有何疾苦災害,當時便可趕去,豈不省事得多?我們本定每隔三月遊行一次,因為救災和回山耽擱,已經過兩月光陰。彼此前生孽重,非多積善功,不能化解。此去如用步行,沿途留連,覷便行道,能有多大修積?好在來日方長,莫如暫時仍用前法,分道飛行,等到積上兩次大功德,再往民間訪查,以免延誤。你看如何?否則,仍照日前所談,同往洞庭君山一遊也好。”鄭隱雖然不願,無奈心中有病,惟恐無垢堅持往遊洞庭,一個不巧,發現自己惡跡,或是生出事來,只得應了。
行時,鄭隱恐無垢單獨繞往洞庭,事更不妙,正想設詞分路。無垢知他心意,已先開口,借防魔女侵害為由,仍照第一次的走法。鄭隱自合心意。無垢料準鄭隱必有揹人之事,只因心中氣憤,不曾檢視。事已過去,不便明言探問,想借雙方分途飛巡之時,暗中訪查,再謀補救。主意原打得好,偏生關心過切,下手太急。以為鄭隱這次先往江浙閩海一帶,繞到滇黔諸省,再由四川沿江而下,經湘鄂入豫,回到嵩山會合,如過洞庭,還有不少時日。急於查知真相,鄭隱一走,第二日便改道往洞庭飛去,一心訪查丈夫劣跡。一到嶽州,便向湖濱居民打聽:前兩月發生水災,人民所受損害和水退時情景,有無這樣一個少年相助救災,為人醫病。忘了先去鄭隱養病寄居的富紳家中查詢。又因每日忙著訪問,寄身之處多是民家旅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