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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立現驚異之容。鄭隱首先搶前,拉住任壽,急呼:“大哥,怎的不知利害?”人剛拉進,申無垢也著了急,手掐靈訣,往前一揚,一陣風雷過處,光華一閃,洞門立閉。
那破空之聲也飛到了洞前,內中一人發話道:“三位道友,不必驚疑。我二人雖為藏珍而來,因是相隔中土數十萬裡,行至途中,遇一道友說起此事,才知神物有主,已被任道友得去。我二人別無他念,已聞任道友累世修為,仙福至厚,前途無量,為近千年來第一人物,渴欲一見。如蒙慨允,不以旁門下士見輕,總算此行不虛。尊意如何?”任、鄭二人方要開口,申無垢首先搖手止住,不令言動,隔洞靜聽。二人見她面帶優疑之容,心中不解。來人見無迴音,冷笑道:“任道友,你將來雖是一派宗祖,此時初得藏珍,功力尚說不到,我二人已修煉千年,難道還見不得你?何苦拒人太甚呢!”說罷,仍無迴音。同來一人厲聲怒喝:“本來我們好心好意,因蒼虛老兒說得那麼兇,只想看這廝是個何等人物,那幾件藏珍是否果有那麼大威力,誰知這廝竟不知好歹。我二人得道千年,向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因無傷人之念,連名姓來歷,均未先說。再不開口,我二人的道號一經說出,便如律令,不容違背。稍一支吾,休說你們幾個凡人,連這整座翠屏峰全成粉碎,悔之晚矣!”前一人道:“道友且慢。其實,我們神目如電,休說丈許厚的崖壁,便是高山大海,均能透視。這廝不敢出見,一樣看得清楚。不過為了化解將來那場公案,想和這廝對說幾句罷了。”
話未說完,忽聽空中有一女子介面笑罵道:“無知妖孽,少吹大氣。此時誰還不知北海雙兇的惡行醜態,你待唬誰?此時大元祖師和樗散子二位前輩仙長便在洞內,如非神遊未歸,身有要事,你們惡運也還未終,你們早自投羅網。此洞才有多深,你們都看不見,虧你們老臉,還說什麼透視山海,豈非無恥之尤?”說時,二妖人早同暴怒,厲聲大喝。隨聽轟轟發發,雷電交鳴,雜以天風海濤之聲,似向少女夾攻。少女依然說個不休,直到說完,方始冷笑道:“無恥妖孽,你們烏煙瘴氣,賣弄了這一陣,可能傷我分毫?想和我動手容易,只是洞中兩位老前輩不久就要歸來,決不容你們放肆,你們雖然自取滅亡,還道我有心取巧,故意遲延。是好的,我和你們到本山月觀峰頂上,分個勝負如何?”
任壽聽出是方才解圍的那位女仙,由不得心中感佩。正想悄問申無垢,可知此女姓名來歷,忽聽洞外雷鳴風吼之中,內一妖人好似吃了大虧,一聲厲嘯,響出老遠,底下聲息全無,知道洞外三人已全飛走。任壽問知二位師長尚在入定,便向無垢說了前事。並問洞外引走妖人的女仙是否相識。無垢聞言,若有所悟,先朝鄭隱看了一眼,轉臉說道:“我和你二弟,今日一早便蒙神僧指點,來此拜謁仙師。先和大哥一樣,閉門不納。後經誠求,神僧又隨後趕來,代向二位神師求說,才蒙恩允。師父當時似怪大哥不該提前入山,與大師伯商議了一陣,雖說要罰大哥再遲十餘年始允入內,但我看那意思甚好。你二弟卻著了急。剛巧啟閉山洞之法,神僧和家大姊曾經傳授。自從大哥一來,他便再三向我絮聒,想要撤禁放人。我見二位師長對大哥似有深意,始而不允。後因他說之不已,我知他與大哥曾有前約,如使大哥向隅,心必不安,為顯他的義氣,才把語聲透出。心想大哥為人謹厚,決不許他詢私,等我說完,只一推託不敢違背師命,便可作罷。誰知事有湊巧,你二弟早從神僧那裡將撤禁之法學去。我又想起北海雙兇十分厲害,大哥一人在外,恐有差池,正在舉棋不定。忽由神僧所賜寶鏡之中,發現兩道極強烈的妖光破空衝雲而來,聲勢十分驚人,心中一慌,二弟已將大哥拉了進來。後聽那位女道友和雙兇說話,已是奇怪。現聽大哥一說來時經過,這才想起二位仙師果有深意。
“這位女仙,我和她只在日前見過一面,她與家大姊相識多年。姓陳名紫芹,兼有正邪兩家之長。只是行事任性,過重感情,不計是非,但她本身卻無惡跡。她師父先是前輩散仙,夫婦同修。門人不禁婚嫁,成道以前,所有男女門人,差不多都是成雙配對。獨她一人至今仍是雲英未嫁,人又極美,法力更高。一般海外散仙和左道旁門中人向她追求的不知多少,不是受盡閒氣,便是為她所殺。近百十年法力越高,威名更大。群邪稱她九天魔女,誰也不敢再去惹她,端的厲害非常。
“家大姊和她多年至好,曾經問她:‘令師門下多是夫妻同修,你守貞不字,欲修上乘道業,其志可嘉,但又引逗群邪,肆意殺戮,是何原故?’她說:‘我並不妄想天仙位業,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