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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不發揮全力,表面上好似兩不相下,對方也不再施殺手,相持一久,怒火越旺,頓忘退路。內中么十三娘獨鬥魏皓,心恨不能把仇人生吃下去,表面仍是賣弄風騷,嬌聲笑罵,先是揚手將十八顆赤紅如血的火球打去。
魏皓知是披麻教中最汙穢陰毒的赤月珠,來破護身法火,一發十八珠,專攻自己一人,必是打著擒賊擒王的主意。法火被妖火爆散,血焰邪氣得隙即入,全數隨以攻進。一珠所化血焰上身,已經難當,何況如此之多。自己雖有防禦之策,另兩同門正與另兩妖婦鬥法,各不相下。黑女最工心計,老想捱到自己發令,同時下手,不願耗損精血,遇到那麼厲害的陰叉,一味運用法火防禦,只守不攻,看似行險,實則無害。二師弟卻是性暴心粗,對敵一味猛進,正與天花娘苦鬥,心無二用。一個不巧,被對面妖婦看出破綻,乘隙將這妖珠分出幾粒打去,卻是可慮。心想:“此珠不先破去,終是大害。為了給兄弟報仇,苦志多年,好容易得有今日,就受點損耗,也顧不得了。”念頭一轉,氣壯心橫,藉著法火閃爍掩蔽,暗將舌尖咬破,默運本門真傳,噴出一口旁門道家最耗精血,輕易不肯用的真火。出時只是薄薄一片淡紅影子,晃眼散佈在法火內,將全身又包上一層。一面誘使敵人上當,一面發出暗令,通知左右兩輔戒備,再待一會,乘機猛下殺手。
妖婦也是久經大敵的人物,又看出對方不是好吃果子,已然留心,本不易於上當。恰巧敵人施為之際,另一旁天花娘連施法寶,剛佔一點上風。不料和尚因先發飛釘,殺敵未成,反吃毀去,痛借情急,竟把師門至寶——輕易不準使用的五雷天方蜇使將出來。揚手五股赤陰陰的火光,中間裹住尺多長一根方頭鏨形的碧色精光,照準天花娘所發的一片網形黑煙打去,勢極神速。兩下里才一接觸,立有五雷同時爆發,那破飛釘的黑色煙網立被震散,五股赤光也自分裂,化為一蓬大雨,隨著碧光,朝前射去。總算天花娘應變還快,先前吃虧有了戒心,一見妖網破去,知道抵禦不及,慌不迭隨手放出一個替身,人化一溜黑煙,往旁遁去。那替身直和妖婦一樣,發時煙光閃變,直看不出妖婦逃走。等到碧光下擊,煙光四射,人已不見,地上只多著一些木屑。和尚見狀,一指飛蜇,正待朝鄔二孃擊去,一團灰白煙光忽由斜刺裡飛來,將鏨敵住。天花娘也自現形飛回,大罵:“老孃精幹玄功變化,禿驢能奈我何?”雙方重又鬥在一起。
么十三娘聞雷回顧,未免疏神,再加那十八團妖光又是暗赤色,正在法火之外上下飛舞,紅綠相間,急切間自更容易相混,以致不曾看出。一見敵人面色惶急,嘴皮亂動,護身法火不住閃變,好似難於抵禦之狀。不知魏皓有心做作,以為此寶自經妖師秘傳,取勝了多年,如非看出敵人厲害,不曾出手,照此十八粒全數發出,連今夜不過第三次,自必難當。對方雖然驚慌,仍能抵禦,功力已是不小。故意嬌聲媚笑道:“胖冬瓜,這是你老孃怕你長不大,特意送你這十八粒月火珠。你如套在胖頭上,包你快活得想成仙,怎還和老孃客氣,不領情呢?胖心肝,乖乖收了吧。”說罷,猛施全力,一口真氣向前啐去,妖珠立向法火猛衝。本來再衝不進,便自爆發,化為一片血花烈焰,將人包沒,煉成白灰而死。猛瞥見法火似受不住妖珠猛衝,蒼著起伏波動了兩三次,倏地分裂,十八團珠光立似一窩蜂般湧入。方自心喜,以為成功在即,不料那幢綠陰陰的法火光幢忽又由分而合。忙定睛一看,妖珠竟被包在綠色光幢之內,已然爆裂,化為一片血焰,將敵人通身包沒,映得外層法火光幢分外晶瑩,綠裡透紅,色彩奇麗,人卻未倒。心中奇怪,仍疑敵人法力尚高,已然被困,正在奮力強抗。事出未見,心雖驚奇,仍自媚笑道:“胖冬瓜,乖兒子,老孃疼你,給你一個血胞胎,好受用麼?”說時,似聞光中冷笑之聲。心方一動,伸手一拔頭髮上插著的一把小金蓖,忽見光中血焰發出熊熊燃燒之聲,顏色也由濃而淡,晃眼之間又復紅如烈火,只不似先前暗赤之色。再細一看,原來敵人貼身還有一層烈火,已將血焰燒化殆盡,現出本質,外層又被法火碧光阻住,連一點殘餘也收不回。
平生至寶一旦毀滅,方知敵人真個厲害。平日雖善賣弄風情,以示談笑應敵,決不在意,見此情勢,也由不得痛借忿恨,難再作態矜持。剛把滿口銀牙一錯,惡狠狠話到口邊,又復縮住,只把媚眼一瞪,說了句:“胖冬瓜,你好!”忽見對面光幢一分,一片烈火迎面撲來,知道厲害,又不欲和別人一樣示弱逃遁,忙把頭上金篦梳了一下,往前一甩,立有一團濃煙迎將上去,準備暫擋來勢再說。
哪知魏皓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