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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也是現成,開口便有人送到。要想脫身,除非低頭降伏,入贅本山,還須在我火祖天神座前跪上三日夜,才能饒你夫妻性命。否則大會之後,我那不孝女兒無論相隔多遠,只一行法,她必立時投到。縱有別人將她藏起,我也必有感應,自會命人去尋,將其救來此地。以她的容貌才能,以前對你那等痴心,你竟堅拒不允,害她受盡苦難,身中蠱毒,又救你命,方始感動。你雖是我的仇敵,但我知你實心實意,毫無虛假,此時對我女兒已是情深愛重。既然不肯降伏,揹我山規,我偏使你不得好死。看完寨舞,便將你心上人擒來,當著你面,教你看個榜樣,如何為你慘死。再將你火化成灰,攝去元神,永受煉魂之苦。至於你說那白、朱二矮和姜庶賊道,假借我前師遺命,屢次惹厭,我已痛恨,早就想要尋他們。今日不來,是他們的造化,只要敢來此,必使他們連老骨頭也回不去一根。看看天都、明河兩老鬼的遺命、神刀,能奈我何?”
說罷,突把面色一沉,轉向上首盤坐的白衣妖人間道:“你那徒弟魯勿惡今在何處?這兩個小狗所說,可有此事?”那妖人正是白老翁,聞言淡淡地答道:“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你已答應我徒兒的婚事,方才為何又將你女許嫁小賊,他如降伏入贅,我徒兒固是落空;若小狗倔強不降,你又將你女殘殺,仍是無望。你自反覆無常,怎能怪我徒兒搶先下手?我看此女元神凝固,根骨甚好,正好代我鎮壓主幡。反正你女必死,更不會嫁我徒兒,莫如把她生魂借我一用,尋她做什?”寨主因白老翁師徒本非知交,經一友人引來,彼此性情不投。勿惡這次重來,把妖師所煉神魔巧言要去,比他本人所煉兇威更盛。日前聽說勿惡逼好山女歡姑,殘殺全家之事,又曾向自己強迫求婚,越發憤恨,只為用人之際,強行忍耐。這時一聽愛女竟被勿惡攝走,心中大怒,恰巧所煉百獸惡陣必不可少的兩個助手已在當夜飛到:一是麻冠道人司太虛,一是金盆仙子魏赤霞,均是能手,比白老翁師徒邪法更高,不僅惡陣相助有人,並還可以抵禦白、朱二矮等強敵,意欲向白老翁要人,乘機翻臉,好便罷,不好連他師徒一齊除去。及聽這等答話,正要發作。旁立月姑、朱人虎,自從寨主放出血光將趙、王二人罩住,知無倖免,同聲咒罵了幾句,便去寨主身側侍立。一見雙方爭論,月姑因勿惡攝走巧姑本是自己陰謀指使,惟恐白老翁叫破,與她不利,正待勸解。白老翁本來端坐在旁,辭色冷靜,神態陰沉,忽似有什警兆,碧光一閃,人便無蹤。同時聞得遠遠霹靂之聲,一會便有兩道遁光飛來,現出一個麻冠野服,胸飄長髯的道人,還有一個手託金盆,穿著一身淡紅色羅衣的妙年道姑。寨主忙即起立,笑呼:“二位道友,為何去了這些時候才回?神火已燃,靜候駕臨了。”
來者正是麻冠道人司太虛和金盆仙子魏赤霞,還禮落座。司太虛笑道:“適見為時尚早,附近山中有一老友,同往拜訪,路遇睡尼潘度的門人魯瑾,談了一陣,所以來晚片時。那兩個妖孽師徒,如何不見?”寨主略述前事,怒猶未息,說是就要行法,使巧姑來投。魏赤霞笑道:“適才來時,曾見一道碧光,頗似妖徒魯勿惡在大竹峰附近降落。我正隱形經過,下去見他相貌已變,正用乃師所煉神魔埋伏當地,並還約有一個同黨。令媛卻不在彼。我不知他鬧的什鬼。往這裡飛來,迎頭遇見司道友,正同飛行,又見一道遁光擁了一人往大竹峰下飛去,還有三個少女尾隨在後。那人身材相貌均與魯勿惡一樣,如非邪正不同,必為一人。快近山頭,遙望峰下神魔飛舞中,大片神雷突然爆發,好幾道金紅色的劍光正在飛舞,又聽破空之聲由此崖上飛去,卻不見人,神速已極。我看他師徒的神魔必被敵人除去無疑,老妖孽才那等慌法。今日形勢十分險惡,被困這兩個少年不過附帶文章,是個火藥引子,白、朱二矮和姜庶之外,恐還有別的強敵要來。妖孽師徒雖是可惡,最好權忍一時,不可計較。否則敵人未到,先自內證,何苦來呢?”
寨主聞言點頭,面色稍微轉和。隨把手一揮,臺下人皮戰鼓一起停止,臺上環侍的男女山人各自手持樂器和鳥羽長尾所制的舞扇從容走出,排成行列,樂歌並作,四外花林中千百隊情侶聞得樂聲,紛紛出現,就在臺下互相歌唱,舞蹈起來。這時,晴空萬里,碧霄湛湛,玉龍山高出天漢,白雲片片,浮沉在各處峰巒腰上,亮如銀雪,冉冉飛揚。因是天空雲淨,不著纖翳,顯得中秋皓月分外光明,整座玉龍山浸在月光之中,直成了水晶世界。地既廣大,景更清麗雄奇,大片山崖,到處都是疏密相間的松竹花林。更有一道玉龍飛瀑,蜿蜒流走于山崖广原之上,水煙溟漾,猶如飄蕩的冰紈銀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