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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晃眼無蹤。趙霖知是山女故意示威舉動,悄告朱、王兩人,先打見怪不怪主意,不論見甚蛇獸精怪,不撲上身,休要理它,力持鎮靜。早晚等人出現,再行相機應付。三人正低聲談話問,先是前面不遠大樹後閃出四五隻吊睛白額比水牛還大的猛虎,目射兇光,長尾上翹,緩緩走來。一向山中往來,見虎甚多,似此長大威猛,卻也初見。朱、王兩人方笑這類東西,如在平日相遇,必被打獲,竟也放出來嚇人,忽聽咻咻之聲四起。回頭一看,除前面五虎外,身後左右突然出現了許多虎豹大熊之類,何止百數,全都據地發威,猛惡異常,四面全被包圍住,獸目兇光,宛如數百電炬,直射人身。三人雖然勇武,見為數這麼多,也自驚心,進退皆難。群獸見人回顧,忽然同聲怒吼,一齊狂嘯,震得山鳴谷應,風起沙飛,地面上立時浮湧起一片塵霧,那麼清明的皓月,也黯淡起來,聲勢委實驚人。知道這類猛獸兇野,未必俱聽主人招呼,已經怒嘯發威,一觸即發,不敢再走。
相持了一陣,趙霖見獸群雖多,只管怒吼,也未起撲,料定仍是志在恐嚇,不走固然示怯,也非了局,便令朱、王兩人留心戒備,當頭先行。前面五虎最大最兇,為數也少,估量硬往前進,也許攔阻起撲,不是易與。便各把真力運足,表面仍作從容,暗中戒備,以備一拼。哪知攔路五虎不等三人繞行過去,先自起立,避開正面,往側緩緩走去。耳聽獸蹄騷動,回頭一看,身後左右的獸群已全起立,仍分三面,緊隨在後,合圍上來,走俱不快,也不迫近,最前的離身也有兩丈。不知山女是何伎倆,好生難解。走著走著,忽聽頭上滑溜之聲,雜著噓噓之響,腥風四起,撲鼻難聞。三人久慣山行,立即警覺,因後有群獸,無路可退,不約而同往左側縱去,立定回看。
原來前面樹上盤踞著三條黑鱗怪蟒,最小的也有尺許粗細,大的一條所踞大樹也被壓彎。各把上半部三五丈的身於暴伸下來,血盆大口張合之間,紅信吞吐若電,似欲吞噬。看時,蛇身剛剛猛縮回去,勢甚神速,晃眼仍盤樹上,兇睛閃閃,註定三人,大有得而甘心之意。樹身連帶搖撼,搖晃得軋軋亂響,殘葉斷枝紛落如雨。再看樹下和前面的山石之上,除比三蟒較小的各種大蟒外,更有蜈蚣、大蠍之類,身長都在三四尺以上,多半口吐黑煙,毒霧四起,不禁大驚,三人知道這類蟲蟒均有奇毒,中人必死,就不真個起撲,奇毒也是難當。加以遍地都有,其勢不能似前亂闖,何況三蟒先前又是對人撲來。一看地勢,只五虎退去的左側面高林疏森,肢陀起伏,于歸路也不十分相背,如由此繞越過去,只要這些毒物不追,便能避免。因不知玉玦、靈符已將三蟒驚退,三人如和先前一樣硬走,定必避讓,一出蛇陣,山女必認天助,強取不祥,縱令疑心不死,也能日後再說,不致引起許多事故。這一改道,正好自送上門,如了山女預計,如何能捨,寧死也不肯甘休了。
三人走了一段,回望獸群,仍是尾隨不捨。蛇雖毒物,卻未跟來,仍在原處。雖不知山女出什花樣,但兩次一來,心膽越壯,索性邊走邊說起來。以為只要氣盛,表示膽勇,無所畏怯,越使山女看重。哪知三人一言一動,都在對方眼耳之下。一路談笑風生,鼓勇前進。嗣見山路越走越難,繞出正面,五虎早已不知去向,身後也似無什動靜。再一回望,竟連獸群也同失蹤。共總沒有多時,那地方已到了大鵬頂左翼尖端所處危崖的前面,上下相去不過數丈。此外除左側隔著一條先未看出的廣長暗壑而外,身後來路三面全都平崖大坂。雖有疏林秀聳,樹幹均高,又不甚粗,離地好幾丈才生枝葉,不怎礙眼,那獸群萬無不見一點動靜,便被退盡之理。心中大奇,怎麼想也不知對方用意所在。
朱人虎笑道:“看此情形,莫要這兩個山女饒了我們吧?憑良心說,如論姿色,實在真美。如肯為妾,村中長老再如允許,我便肯要她們。”趙霖心想:“眼前危機四伏,越是這等情勢,越是兇險難測。日前已為妄言賈禍,如何還不小心?”瞪了他一眼。朱人虎方覺失言,忽聽少女豔歌之聲,起自前路,音聲柔媚,甚是悽婉,動人愛憐。趙霖料是山女所發,知她隨身帶有不少猛禽惡獸以及毒蟲怪蟒之類。沿途所遇雖是山中常見之物,為數如多,也是難與為敵。尤其先見怪鳥與那白猩子厲害猛惡,無與倫比,常人多大本領,也非對手。便低囑朱、王兩人小心戒備,如遇什事,只把李洪所贈玉符如法施為,由己當先,各看眼色行事,不可造次動手。隨把腳步放慢,領了朱、王二人,緩步往前走去。
走出不遠,耳聽豔歌之聲越近,估量雙方就快對面,幫手形影未見,吉凶莫卜。正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