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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霖心正焦的萬狀,待要起身沿壁摸索,檢視過去。忽聽遠遠傳來一陣呼哨,響徹空山,音甚清越,正與先前崖頂呼哨之聲相似,這才聽出是人的呼哨聲音,並非獸類。聲方入耳,猛瞥見室角似有豆一般大三點碧綠寒光一閃,剛覺眼熟,那寒光已帶著一條二尺來長,二尺多高一條影子,撲向榻後石壁之上。跟著便見一扇石門向外側開,立有燈光由外透入。那寒光也凌空飛射出去,勢疾若電,神速無比。那寒光未放光前,立在榻後室角,毫不動彈,又未見有頭尾,直似一件二尺高的竹几。室本黑暗,趙霖又在一心辨認門戶,所以毫未看出那是一個活東西。等到發現,只看到一眼,便失了蹤。除前有三點碧色寒光外,只是一條影子,始終沒看出那東西的形象。趙霖方想這碧色星光好似哪裡見過。就這前後一剎那時間,猛又聽震天價轟轟連聲怒嘯,立時狂風暴作,山嗚谷應,與先前危壁懸身時所聽崖頂怪嘯一般無二。最奇的是那嘯聲由近而遠,聽頭一聲似在洞口左近,聽到未兩聲過處,已遠出十里以外。加上狂風助勢,木葉驚飛,山鳴谷應,聲如潮吼,端的威猛已極。趙霖這才想起:“危石下面毒氣射向王謹身上時,曾見三點寒光由崖下射,才一接觸,毒氣立即掣轉。連那怪嘯俱都相似。莫非是這東西不成?似此威猛之物,從來未見,身子卻生得如此短小。看它守伺在側,與去時情景,分明主人家養無疑。那門戶也開得甚巧,那麼厚重的石門,竟能移動自如,無什聲息。室外現露燈光,想必有人,何不試探著往外探詢一下?”
趙霖走向門外一看,當地乃是一座山洞,經主人就原來形勢修治,闢成石室。外間地形狹長,沒有裡間整齊。洞頂頗高,當中吊著一盞碗大燈盤,內有兩個燈頭,焰光頗亮。洞壁溫潤如玉,大小石筍雜湊其間,四壁又有好些石鐘乳,燈光對映上去,幻為奇光,甚是燦爛。陳設用具,沒裡間多,只有一條用整塊大理石製成的條案和兩個石鼓,案上陳列一些香爐、茗碗之類。裡壁有一一鍾乳晶屏,自地拔起,通體晶明,流輝四射。屏後便是磊坷不平的洞壁,並無通路。和裡間一樣,不見一個人影。試由前面石筍林中轉將出去,繞行兩丈遠近,便達洞口。月光正由外面斜射進來,才知當地深居谷地,約有數十百頃方圓。四外危峰刺天,峻壁排雲,那洞便在一片削壁之下。壁上滿布蒼苔、松、蘿之類,間以雜花盛開,繽紛滿眼。下面地勢又復平曠整潔,芳草丰茸,高低盈寸。左側挺生著百十竿修竹,風弄竹聲,恍如鳴玉。右側不遠有一孤峰,平地拔起數十丈,宛若雲骨撐空,秀美無濤。更有一條三尺多寬的瀑布,由近峰頂處缺口內倒掛下來,落向下面深潭之內,再順地勢往四外溪澗分流出去。上面是銀河倒瀉,天坤下垂,霧毅冰紈,飛珠濺玉;下面是深澗縈迴,清波湛湛,吃午夜飛瀑一催,宛如大小七八條銀蛇滿地流走,蜿蜒駛去。有的溪流旁邊闢有一方水田,山巔水涯,時見三兩竹屋亭舍疏落落位列其間。再看頭上,萬里蒼冥,一碧無際,只大半輪明月高懸天空,除略有幾顆疏星在旁點綴外,更無半點兒雲翳。皓魄流光,銀輝四射,照得那蒼崖翠壁,飛瀑流泉,平野疏林,怪松奇石,以及雜花修竹之類,清澈如繪,鮮潤欲流。天氣也清涼得爽快。端的靈秀幽麗,境絕塵間,比起自家山中,又別具一種勝境。只是到處靜蕩蕩,除卻泉響松濤,竹籟吟風外,更聽不到一點別的聲息。那頭有碧光的怪物嘯聲,已經隔遠,不再聽到。
趙霖回憶適才怪物出時,曾聽山風大作,沙石驚飛,聲勢何等浩大。臼己跟蹤追出,在外問室內並未有什耽擱,怎此時景物如此幽靜?最奇的是此地四面俱有數百丈高的危峰峭壁阻隔,宛如井底,當中這巨大盆地便要跑過,也得些時。那嘯聲去路,分明是朝前,只幾聲怒吼的工夫,便已越崖而過,飛出老遠。主人能豢此精怪一般的神物,莫非仙入不成?但他力田耕作則甚?趙霖想到這裡,又覺王謹不致便死。偏生時已深夜,連同伴帶主人一個不見。遠處雖有亭舍,初來異地,實不願冒失前往探詢。正在尋思愁急,打不出主意,忽聽身後有一女子口音說道:“尊客毒尚未淨,怎可隨意出來走動呢?”聲音清柔,甚是好聽。趙霖身後是片峭壁,古洞石室只有兩間,出時未見一人,洞外又是那等地勢,身後似不應有人出現。況且本身武功有極深造詣,耳目靈敏異常,當此靜夜空山,清風朗月之下,休說是人,便是左近有片樹葉飄墜,也聽得出來。此時來人業已走近身後,怎會毫無覺察?更何況又是一個少女的口音。
趙霖當日所有經驗,均奇怪非常。因有諸多疑慮,趙霖雖沒有把來人當作山精鬼魅一般看待,聞聲也頗驚異。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