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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洞修煉,不曾再出。勿惡也終無動靜。
這日子夜,魯孝忽見姑茫銜衣示意,令其同出。知道師父為防姑茫兇野,照例不許獨出,料知有事,偷覷師父正在入定,悄悄走出。隨往暗谷一看,那兩道銀光已有多日不曾再見,當晚秋月當空,忽然出現,似兩條銀龍在谷中飛舞追逐,越往後越高,眼看飛向半天,高出危崖之上,電掣虹驚,精芒四射,照耀得山林崖谷,都成了一片銀色。魯孝知道寶物有主,不想據為己有。正看得好玩,銀光忽似流星隕瀉,由高空中直射下來。姑茫忽將衣角咬住一扯,身形又暴縮成貓一般大。魯孝會意,知令自己藏起。剛剛行法隱身,一道碧光跟蹤飛墜。無奈銀光降勢神速,已先到地,只一閃便穿人崖底,蹤跡不見。碧光也已落地,現出一人,正是勿惡,手中夾著一個大黑葫蘆。落地以後,手朝銀光落處一揚,便現出一圈妖光。勿惡看了看,便自收起。隨將葫蘆蓋揭開,立有一股碧光泉湧而出,中間裹著上次抱走形似穿山甲的妖物石龍,朝崖底銀光落處鑽去,連同那片妖光,全都不見。
魯孝終是兄弟情長,見無妖黨同來,意欲往見。剛現身喊得一聲哥哥,勿惡已飛到面前,來勢快極,見面便間:“喊我做什?我奉師命,將上次醜鬼元神與石龍會合一體,煉成法寶,來取玉鉤斜。不料下手稍慢,竟被穿入地竅之中,暫時想必不會再現。幸而師父早已防到,現將所煉石龍放入地內,到了時機,石龍必化成一個小黑人裂地而出,那玉鉤斜也必在此時出現。你如無心撞見,傷那黑人,休想活命。”魯孝見他每次見面都是辭色兇狠,毫無手足之情,強忍氣忿,說道:“你說的話,我都不懂。那玉鉤斜另有主人,你並得它不到。這裡離黃耳崖近,我和姑茫決不會與你為難,撞上師父卻是可慮。娘現在甚好,我是不能前往,哥哥正好尋娘,就便改邪歸正,何苦要在妖人門下呢?”勿惡大怒道:“你敢罵我師父,還說我不能得那玉鉤斜,分明是想與我作對,待我取你狗命。”說罷,一蓬碧色光芒已向魯孝當頭罩下,勢急如電。魯孝平素友愛,氣憤頭上,忘了戒備,更不料勿惡下此毒手,微一疏忽,幾被妖網所困。幸是姑茫預先聞到邪氣,有了警覺,始終伺伏在側。一見不好,張口噴出丹氣,將妖光擋住。勿惡見姑茫現身,知它厲害,忙取出一面三角妖幡,連晃兩晃,想將魯孝元神攝走。魯孝剛覺心神一蕩,神魂欲飛,知是攝魂邪法,忙照陳仙子所說,朝胸前所懸心形金鎖伸手一按,立有一股金霞激射而出,妖幡幾被破去。勿惡一面收幡縱退,一面手持妖叉,待下毒手。忽然一道青虹由黃耳崖洞前飛來,朝這妖叉只一絞,立時斬斷,化為黑煙而滅。緊跟著又是一幢紅霞,帶著轟轟風雷之聲,勢急如電,朝勿惡當頭罩下,隨發烈火圍燒。
勿惡被困在內,不能脫身,立湧起大片妖光,將身護住,暫時雖能抵禦,看去神情十分狼狽,急得在火中厲聲怒吼,說是魯孝預先埋伏,有意害他。正在咒罵不絕,魯孝看出師父所為,見狀大是不忍,跪在地下,直喊:“師父饒命,不要與我哥哥一般見識。”隨見陶泅緩步走來。魯孝正要搶前求告,陶泅把手一揮,近前手指勿惡道:“你這小畜生,到我黃耳崖擾鬧,已是該死,我看你兄弟分上,不與計較。你竟敢傷天害理,恩將仇報,對你兄弟下此毒手。本應誅戮,因為徒幾天性孝友,再三求告,姑饒你一命。歸告妖師,我容他在鬼風谷隱匿,已是格外寬容。休說我的門人向不容人欺侮,便在黃耳崖方圓百里以內作怪,休想活命。那玉鉤斜另有主人,休再夢想。如敢再來這裡擾亂,連你元神也不免消滅。你這業障陷身邪教,已無人理,我不值與你多說,逃命去吧。”隨手一招,紅霞便自收去。
勿惡雖然恨極,見此厲害,不敢還言。只是仍不死心,仍想爭論,又恐仇敵不容,方在盤算。魯孝見他呆立未走,眼珠亂轉,只當由畏生悔,有了轉機,剛含淚哭喊了一聲:“哥哥,你改了吧!”陶泅攔道:“徒兒,他惡孽未滿,怎知利害?不必多言,各自回去吧。”隨對勿惡道:“你想再來鬧鬼盜寶麼?既不怕死,由你便了。”勿惡看出對方不會傷他,聞言怒答道:“你不要兇,只要放我回去,此寶終為我有。再來被你擒住,任憑殺死,決不皺眉。”魯孝急喊:“哥哥,不可如此說法。”勿惡雖然逞強任性,心中仍是膽怯,口說著話,人早用邪法破空遁去。魯孝滿面愁容,正怪姑茫那日怎不先將石龍殺死,省得哥哥再來,被師父擒住,又要吃苦。
陶泅道:“此事不能怪它,如殺石龍,他與你仇恨更深。我如晚來一步,你縱不死,也必重傷了。你兄近年邪法已得妖人真傳,遇上不可大意。玉鉤斜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