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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妖人相鬥,弟子到時,妖人已經受傷逃走了。”真人道:“金虯必是聞到邪氣趕去,此與尋常擅出不同,傳語姑且寬免。以後有警,必須先來稟報,不許獨自私出。趙、王二位師兄遠路才到,不免勞乏,可領往前洞歇息,少時再同用功吧。”魯孝應諾。
二人便向真人拜謝辭出,隨同去往前洞。前後洞只隔一個天井,魯孝所居,就在前洞右壁一條甬道的盡頭。乃是三丈許方圓一問石室,室中飲食器用,無不完備。靠著裡壁,有一長大石榻,三人恰好同臥。
二人間知魯孝人門才只七年,並未絕煙火,平日自掘山糧煮食,現已減至每日一餐,益發欣慰。一方是向道堅誠,初入仙府;一方是性真情熱,平日索居苦寂,忽然來了兩個同道之交,與共清修:均甚高興,越談越投機。互相談起身世,才知魯孝本是前山附近農家之子,因乃母魯瑾無夫而孕,平日便受家人輕賤,因是三年不生,俱說怪病,還能勉強捱苦受難。等到臨產期近,時作陣痛,知道一旦產下嬰兒,定無生理,當時一害怕,乘著天陰月黑,逃往秦嶺深山之中。不料中途遇上大雷雨,山路險滑,跌墜深溝之內,所攜乾糧也自失去。本來母子命均難保,幸而在昏黑中撈到一根山藤。幼隨惡叔成長,相貌雖然奇醜,從小服苦,力健身輕,仗著這根山藤,居然攀援至地。可是食物已失,如何存活?腹中只作陣痛,偏不生育。彼時躲向危崖旁邊危石之下避雨,悲哭了半夜。剛剛倚壁昏沉睡去,鼻端忽聞異香。醒來瞥見一條極高大的黃影由身側飛過,嚇了一跳。耳聽瀑聲盈耳,探頭向外一看,雷雨已住,明月西斜,正射谷底,照得溝中明如白晝,夜景甚是清幽。除兩邊崖壁上掛著許多雨後新瀑外,到處靜蕩蕩的,哪有一點別的影跡。再看立處,形似一條澗岸,寬約數尺。再前便是深藏溝底的一條溪澗,澗水甚深,澗旁有六七株桃花,開得甚是繁豔。兩邊崖壁上的泉瀑似銀龍一般投入,並未灌滿,知道極深,且喜雨夜不曾失足入澗。兩崖壁立,滿布山藤苔薛,簡直無法上升。痛定思痛,重又觸動悲懷,放聲大哭起來。
魯瑾正哭到傷心之處,忽聽身後危石之上叭的一聲。靜夜空山,身居危境,自然失驚,連忙回顧,乃是一塊小石頭,同時鼻端又聞異香。尋往原藏處一看,乃是兩枚茶杯大小的金黃色六稜鮮果。平日在家,飽受惡叔嬸之虐,向無飽食,飯量又大,逃時驚急悲苦,一味急竄,雖然盜有不少麥團鍋魁,但想覓到藏處再說,沒顧得吃。賓士半夜,死裡逃生,早已餓疲交加,見果立動饞吻,到手便吃。覺得果子和芋頭味道差不多,稍帶苦澀,食後卻是回甘,具有一種從未聞到過的清香。一口氣吃完,痛止神爽,也未覺出別的異處。魯瑾便在石下無水之處,靠壁坐定,想等天明,設法出困,坐了一會,又復睡去。
不知隔了多少時,突覺下部奇痛,兩乳奇脹,難受已極。同時聽到嬰兒怒啼之聲,甚是洪厲。身邊似有人在抓撈緊壓,腿際陰溼了一大片。忙睜開眼一看,身臥石洞以內,並非原處。嬰兒已經降生,並且還是雙胎,只胎胞不見,臍帶已斷。臥處並鋪有極厚的新棉褥,枕被俱在,嬰兒身上並有獸皮製就的衣裙,似是產前有人照料神氣。再看那嬰兒,獅頭虎面,一頭金髮,相貌十分醜怪,身材尤為長大強健,與兩週歲小孩相似。一個壓在胸前,一個爬伏身旁,都在亂抓亂哭,亂咬衣服。知要吃奶,委實也脹痛得難受,便伸手雙雙攬至胸前,令其各吃一奶。嬰兒哭聲立止,一邊用力吮吸,一邊各睜著一雙大眼,喜孜孜望著乃母臉上,孺慕依依,甚是親熱。魯瑾見這麼大兩個嬰兒,如非腹部空虛,下身血汙,直不信自己肚皮能裝得下。回憶昨夜如在夢中。再看石室,並不甚大,除所臥石榻外,所有鍋灶用具,差不多均備得有,但多陳舊,不似所鋪枕褥新潔,心中大是奇怪。這時下身痛已漸止,因嬰兒吃乳正急,不能立起。估量室中尚有主人,必是發現自己臨產,救來此地,不知何事走開。且等人來,一問自知,索性養神等待,便沒起身。那嬰兒吸力甚大,食量尤宏,這一頓奶,直吃了頓飯光景,迄至奶水全枯,方始停住。
魯瑾覺著兩奶空空,暗忖:“似此大量,又是雙生,以後如何夠喂?孤身異地,人家行好不過一時,未必能容久居。自己原可做事,偏又被這兩兒絆住。”想了一陣,打不出主意。繼一想:“凡事總要退一步打算,即使主人歸來,不能久居,怎麼也比葬身溝中要強得多。尤可幸是,聞得人言,頭生多是艱難,何況又是怪胎雙生。嬰兒這麼大,只醒前痛了一陣,現已痛止,精神似比往日還好。記得三年前受惡嬸孃毒打,逐出三日,因是夏秋之交,每日在山中採拾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