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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勝衣道:“但無論如何,你卻能製造出同樣的第二個我來,而且連慕容孤芳、風入松這樣的高手都瞧不出。”白玉樓笑道:“這若是易容術,慕容孤芳縱然瞧不出,屬下那個易容高手應該瞧得出,但若非易容術,卻也不知道應該叫做什麼。”
沈勝衣道:“還是叫易容術好了!”他轉顧第二個“沈勝衣”道:“艾兄,這易容滋味如何?”那個“沈勝衣”苦笑道:“痛苦極了。”
白玉樓道:“由現在開始,小艾可以恢復本來面目了。”
沈勝衣道:“慕容孤芳是一個聰明人,只能夠愚她一次,再一次必定全被她看破。”
白玉樓點頭道:“不錯。”
說話間那個“沈勝衣”已經將臉皮剝下來。那層臉皮也不知是用什麼製造的,其薄如蟬冀,與人的面板完全一樣。這張沈勝衣的臉龐之後,是另一個人的臉龐,這個人正是沈勝衣當夜暗中找來的朋友艾飛雨。
艾飛雨的身材與沈勝衣差不多,相貌當然是不一樣,但輪廓卻頗為相似,再經過白玉樓的易容,艾飛雨也就變成了沈勝衣。這個假的“沈勝衣”留在白玉樓父女身旁,真的沈勝衣,卻窺視在快活林之外。
一切都是在秘密中進行。白玉樓早已經考慮到在紅梅盜的巧妙安排之下,白冰一定會被劫去,寄望沈勝衣能夠及時將之截下來。他並沒有失望。當然他甚至希望能夠藉此找到紅梅盜的巢穴,將紅梅盜一夥一起打盡。這方面當然就算失望了,他卻也並不在乎,白冰能夠平安回來,他已經很滿足,尤其是當他清楚紅梅盜的整個計劃後。
慕容孤芳就是紅梅盜,實在大出他意料之外。慕容孤芳的安排他也不能不承認實在巧妙得很,特別是假白冰的出現,當時他竟然完全瞧不出來,對於對方高明的易容術,不由他不驚,可是他製造出了第二個沈勝衣,在別人來說,豈非也同樣意外?
變化大法師集一生之心力,精研易容術,才有現在的成就。白玉樓當然不會下變化大法師那種苦功,可是他的易容術卻竟然並不在變化大法師之下,是不是非常奇怪?
這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曾經名師指點。到底是不是?
艾飛雨剝下“沈勝衣”那張臉皮,交給白玉樓,將散發往頭頂一盤,再柬上一條青巾,才籲一口氣,道:“現在舒服得多了。”無論怎樣看,現在他都只是艾飛雨,與沈勝衣完全是兩個人。白玉樓一面將那臉皮放入袖中,一面道:“現在你看來也是順眼得多,不知道是否先入為主,我總是覺得你就是艾飛雨,言談舉止一點也不像小沈。”
白冰噗哧地笑道:“慕容孤芳他們卻當他真的是沈大哥,好幾次我幾乎忍不住要笑出來。”
艾飛雨道:“也虧白大人想出這一個妙計來。”
白玉樓大笑道:“相信你們現在不能不承認我乃是一個天才。”
沈勝衣道:“我早就說你是天才了。”白玉樓卻嘆了一口氣,道:“這個天才在賭博方面卻是一個笨蛋,竟連屋子都輸掉了。”沈勝衣一怔,道:“這又是怎麼回事?”
白冰道:“爹跟那個慕容孤芳賭紅梅盜是男人還是女人。”
沈勝衣道:“他莫非睹是一個男人?”白冰道:“可不是。”沈勝衣道:“就是以你們在京中那座莊院?”白冰頷首,道:“慕容孤芳卻是以整座快活林!”
沈勝衣亦說道:“好一場豪賭,這個賭注實在不輕。”白玉樓笑道:“比起來我卻是佔盡了便宜,我那個莊院的價值怎能夠與快活林相比。”
“說價值,快活林無疑是遠在你那個莊院之上。”沈勝衣搖頭一笑,道:“可惜這一賭你卻是隻有輸,不會贏,一開始就輸定了。”
白玉樓道:“不錯。”他居然還笑得出來,接道:“儘管如此,暫時我還是用不著為搬家這件事傷腦筋。”艾飛雨插口道:“因為慕容孤芳就是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來收這個賭注。”
白玉樓笑道:“可不是。”語聲一頓笑容已斂,嘆息道:“但這樣住下去,卻也不是味道。”
艾飛雨道:“白大人的心境不難明白,問題是,這與其說是賭毋寧說是騙。”
“十賭九騙,不足為怪。”白玉樓摸著鬍子。“願賭服輸,理所當然。”
艾飛雨道:“這個也是。”白玉樓又自一笑,道:“慕容孤芳是很聰明,與小沈比較起來,卻仍然大有距離,所以我們雖然輸去了一場,跟著又贏回一場。”
沈勝衣道:“這一場又是賭什麼?”
艾飛雨道:“賭你與紅梅盜的勝負,是我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