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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了腿,休養半年今日是首次出戰,誰也不知道傷愈與否。
但他與宋楷嫌隙未除,雖同進同出,但仍不對付。宋楷壓‘靠山倒’,他就非壓‘黑八郎’,顯然是賭氣之舉。
結果自不用說,‘黑八郎’腿傷雖愈,但半年未打熬本領,一上手就露了怯,連輸兩場,輸得範純禮直呲牙。
這要是放在以前,賤純禮必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作派直接賴帳了,反正這幫貨已經認定他是‘範三摳’了,也不差這一回。
但是這次不同,他輸的人是宋楷,說什麼也不想在宋公子面前落了面子,這才回來找‘財神爺’幫忙。
“靠!你輸了錢,卻要我給你會賬!”
唐奕聽完緣由,心說,我就不應該過來,直接回宅子就完了,一早就應該看出來,這小子賊兮兮的準就沒好事。
範純禮一個箭步衝上來捂住唐奕的嘴,“小點聲!!讓他們聽見本公子就沒法混了!”
唐奕被他捂著嘴,掃了一眼不遠處的龐玉、宋楷,只見這二位抱著膀子在那憋不住的笑。,都等著看範三公子怎麼出醜。
唐奕沒好氣地甩開範純禮的手,“輸了多少啊?”
範純禮一聽有戲,急忙嬉笑道:“不多。。。。就一頓飯錢。”
唐奕聞言點了點頭,那還真不算多。。
“老師也是夠意思,堂堂范家公子一頓飯錢都出不起。”
說著,唐奕從懷裡摸出一角銀子,差不多有一兩重的樣子,扔到範純禮手裡。
賤純禮一邊接過,一邊附和,“可不是嗎,可苦了本公子了!”
說著又朝唐奕伸手。。。。
“幹嘛?那麼大一塊銀子還不夠你們吃啊?”
賤純禮陪笑著,“不夠。。”
“。。。。。”
“輸的是。。。。一頓高陽正店的館子。”
唐奕真想一腳踹死他!
“你怎麼沒幹脆輸一局白繁樓的花酒呢?”
東京七十二家正店,白樊樓居首,任店次之,接下來就是不分伯仲的潘樓和高陽正店。這四家酒樓是汴京餐飲業的行首,普通館子就算他們甩開了吃,只要不叫陪酒娘子,撐死也就一兩貫的花銷,但是一但沾上這四家大店,那可就沒邊了。
十貫八貫是它,百八十貫也是它。就算你推著千貫銀錢進去,也能化於無形,那是汴京有名的消金窟。
範純禮紅著臉。,侷促地攪著手指頭,“這不是。。。想別那宋坑爹一頭嘛!”
唐奕見他那樣子也是可憐,本來想多說兩句也生生嚥了回去。他越過範純禮,來到宋楷、龐玉身邊。
“你們也夠可以的,明知道他爹管得緊,還定下高陽正店。”
龐玉臉一窘,“誰也沒當真,都是鬧著玩兒的,鬧著玩的。。”
宋楷則梗著脖子,“他自己非得跟小爺叫板,怪誰?”
唐奕一嘆,心說,也好,趁著這次機會,讓範純禮和宋楷把心裡的結給解了。
“行了,正好來了京裡還沒請你們好好吃一頓呢,這頓算我的了。”
龐玉一笑,“那感情好,也別什麼高陽正店了,找個別緻小店,吃喝開心就好。”
一趟高陽正店少說也得十多貫錢的花費,別說範純禮、唐奕了,就算是宋楷這種大款也消費不起。
“也好,高陽店就不去了,正好我想去馬行街那邊轉轉,就去那邊吧。”
唐奕讓他們三個等著,自己進了範宅,他身上只有一點碎銀子,怕是不夠。
目送唐奕進了宅子,龐玉揶揄範純禮道:“都跟你說了鬧著玩的,這回好了,還要大郎破費。”
範純禮臉色不好,“他有的是錢。。。”
範純禮這麼說,龐玉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一個小地方來的小酒坊老闆能有幾個錢?放到京城裡連個響兒都沒有。
宋楷盯著範純禮半天,沉著嗓子道:“範三摳!你不彆扭嗎?”
範純禮一愣,“彆扭什麼?”
“這樣吧。”宋楷天生就是直來直去的性子。“這頓飯算我的,咱們拼一場,誰喝趴下算誰錯了。過了今天,以前咱們什麼樣兒,以後也還什麼樣兒!”
範純禮也受夠了和他頂牛,其實就缺個臺階,“拼就拼!誰怕誰?”
說著一回身就躥回宅子,“你等著!小店兒的酒喝著不過癮,我去拿酒。”
範純禮躥過倉房,抱出兩個罈子,一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