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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來求什麼不老丹,只是這事傳得太邪乎,連宮裡頭都鬧得沸沸揚揚。趙禎自然也想嚐嚐,這能喝出兵戈之相,把天下美酒比成‘水’的酒到底是什麼滋味。
。。。。
這一日清晨,唐奕剛起來,君欣卓就如期而至。
自從在來京的船上,君欣卓見了唐奕的臥房,就開始每天幫他收拾,打掃。
現在君娘子儼然成了唐奕的管家娘,大小事物,洗衣疊被都是君欣卓一手操持。
唐奕自無不可。心說,咱也**一把,享受享受封建地主老財的待遇。
君欣卓整理好了床鋪,把昨天換下來的髒衣服給他收了,又幫他準備了麵湯洗漱,正要催著去用早飯,就見張晉文跑了進來,說是又有人上門求酒。
唐奕不耐煩地一甩手,“甭管是誰,回了,就說等年後!”
張晉文道:“來的人有點特別。。。”
“誰啊!?”
唐奕心說,皇帝都打發了,還有誰能算得上特別。
“白樊樓的大掌櫃。,說是想來和咱做筆生意。”
。。。。
“嗯?”唐奕一擰眉,難道樊樓也打起燒刀子的主意了?
“走,去看看。”
說著,便和張晉文來到了前廳。
只見廳中坐著一個年餘半年的富態老者,紅光滿面,精神爍爍,錦緞大袍鑲金璞頭,好不貴氣。
老者見唐奕出來,優雅起身,拱手道:“這位想必就是範公門生,鄧州唐子浩了!”
唐奕回了禮,也客氣道:“在下正是唐奕,還未請教。。。。。”
“老夫樊樓大掌櫃週四海。”
“見過周掌櫃!不知道周掌櫃此來有何貴幹?也是來求酒的?”
“算是,但也不全是。”
“哦?”
週四海搖頭輕笑,“不瞞公子,你那烈如流火的燒刀子,老夫嘗過。”
“嘗過?”唐奕不明所以。
他不知道,那日留在樊樓的兩壇酒,粉頭兒們只喝了一點,剩下的,都讓當時在場的那個管事給收了。
能做樊樓主事人的,不是人精,也能分清七分顏色,自然一眼就看出,這兩種酒的不俗。不敢私留,急忙上報給了大掌櫃週四海。而週四海嘗過兩種酒後,卻有另一番計較。
“在老夫看來,燒刀子雖名滿京師,又佔了唐公子吟酒絕句的助力,但終是太烈,不合宋人口味,等坊間的這陣風過了,自然也就沒有現在的熱度了。”
唐奕暗自點頭,這老頭兒不愧是掌管東京第一樓的大商家,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關結。
“而且。。。”週四海神秘地一笑,“這燒刀子除了太烈,還有一大弊病。。。。。”
“什麼?”
“走的量太少!”
唐奕聞言哈哈大笑,心說,果然是老狐狸!
他說的一點沒錯,這也是唐奕一直不發展高度酒的主要原因。
宋人喝酒有點像現代人喝啤酒,一頓不幹掉個幾斤的淡酒,都不好意思說自己喝了酒。
所以,宋酒銷量極大,樊樓只出酒麴而不出成酒,就是為了走量。但是,烈酒卻不同,就算是酒量不錯的,撐死半斤就得趴下。
這樣一種即不和宋人口味,又銷量不大的產品,商業價值自然就不高了。
“老夫是來求酒,卻非求那不老丹漿,老夫想和唐公子聊聊那。。。。。醉仙釀!”
“醉仙釀?”
唐奕玩味地看了老頭兒一眼,心說,有點意思。
“醉仙果酒,京中也不是沒有,周掌櫃又何必來找小子?”
週四海聞言郎聲大笑。
“唐公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京中確有幾家商戶有醉仙果酒出售,但那都是不知道倒了多少手的小量散酒,不提也罷。老夫卻是知道,鄧州嚴河坊正是唐公子的產業,自然是來找主家說事。”
唐奕與張晉文對視一眼,心說,這週四海不簡單啊!別說是京城,就算在鄧州,也沒幾個人知道嚴河坊是姓唐的。週四海遠在京師,怎麼能知道得這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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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唐奕有意藏著掖著,只是再怎麼說,他也算是范仲淹的弟子,大宋朝官、商、權、錢本來就是本爛賬,大商必有大權佐之。但是,不論官宦,還是百姓,卻都不原意看到官與商有所粘連。
范仲淹是名臣,是大儒,這等腌臢之事,自然還是不要搭邊兒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