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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沒人知道,問問人事室的羅小姐吧!”
羅敷被問得也傻了。“他的名字?嗯──這兩年半來我收到的傳頁檔案都是簽署英文名字,而且潦草得難以辨職,只知道他的第一個英文名是frank,縮寫是f·k·lee。他所有的公函皆是以英文發函,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的中文姓名。”
羅敷將資料、檔案按部就班的排列歸檔整齊後,拿起兩張公文函就走了出去,直上十五樓。
“鄭小姐,有好訊息!你的調薪單出來了,還有潘經理的晉升公函也擬出來了,麻煩你幫我往上呈。”
“放著吧!羅小姐。他們正在開會,再過五分鐘就十二點了,中午用餐休會時,我再幫你送進去。”
“又開啊!一個月來這已經是第四次了。”羅敷也忍不住聊了起來。
“總經理說既然他們那麼愛管事,就讓他們管個過癮。如果老董們答不上他的決策有哪裡不妥的話,就要請他們出局。他的用意是要老董們將矛頭指向他自己,少找我們的碴。如果我們做錯事,開罵的也該是他,輪不到‘冬烘集團’。”
“這下有福了!安先生就可以按照正規程式來錄用人,不用顧慮某位董事的人事安插。”羅敷為自己的上司鬆口氣。
“對了,上回我不是跟你提過,林副總的秘書倪小姐再一個月後就要出國深造,出了個空缺等著交接,已懸了一個禮拜。你上回說要回去考慮,結果如何?”
“嗯──我看還是待在原位吧!應該還有人比我更適合那份職務。”羅敷婉轉的拒絕了。
鄭月美會意的點了頭,考慮幾秒後便冒出一個問題。“羅小姐,你認識董事長嗎?”
“董事長?”羅敷搞不清為何鄭小姐會有此一問。“我進公司已兩年,一面也沒見著。公司年終請尾牙也是分批請的,我只見過林副總而已。”
“那就怪了!董事長和總經理為了這區區一個秘書空缺吵翻了天。董事長指名道姓要你接手,贊你語言能力強,辦事效率又高,一個人能將數千名員工的資料做妥善的規畫。但總經理連看都沒看就把你的名字刪除了,他說你資歷不符,跟著安先生可以再多學些經驗。真是可惜,那份薪津應該不錯呢!其實也是董事長要我私下詢問你個人的意見,既然你對這份工作也沒興趣,我想也好,免得受副總的氣。”鄭月美以過來人的身分安撫她。
羅敷笑而不答,心底卻鬆了口氣,她跟那個林副總絕對是合不來,因為她摺傘的技術差透了!
這時會議廳的門大開,魚貫步出的董事們一個個皆面帶愁容,其中的一位更是怒氣沖天,咆哮的來到電梯前。
“這是什麼世界?反了!還有敬老尊賢這檔事嗎?那渾小子在十歲以前還攀著我的膝蓋,纏著要我抱哩!當年是可愛小天使一個,現在翅膀一硬,倒成了惡魔王一個,竟然教我回家看電視、抱孫子、頤養天年!”
“都快八十了,不在家頤養天年,你還想做什麼?我說你們一個個都老胡塗了。他也沒說錯,我們是該鬆手了。再說挪出百分之五的股權讓各部門的管理階層認購,也是一個挺不錯的主意。”一個七十來歲的老夫人笑嘻嘻地勸說著。
“我沒那麼不通情理,他的話我也能接受,但是他竟指著我的鼻子喊我‘老賊’!什麼東西!他西洋墨水喝多了,就可以罔顧中國道統啦!”
“他只是暗示我們可以下臺一鞠躬了!子語原壤:‘幼時不知悌,長而無述焉,老而不死,是為賊。’又有云:‘老者;尊也。’喊你老賊還是尊敬你呢!”老太太又是一句安撫。“更何況他先敬稱你‘何爺爺’,你擺了副臭架子不理人,他換了句‘何董事’,你還是悶不作聲,一聲中氣十足的‘何老賊!’倒是一竿立影見功效。”
“郭璧霞!你怎麼老是幫他說話?”
“我是就事論事,而且他也沒惹過我啊!大概他還記得在我身上撒過尿,毀了我最稱頭的一件旗袍吧!”
“你最好是以那泡尿去跟他解釋‘杯酒釋兵權’的典故,不然我們一定會被他活活氣死。等一下復會後,不知道又要想什麼詞兒來損人了!”
電梯門一開,七、八個董事便魚貫踏進電梯;電梯門一關,羅敷和鄒月美才忍俊不住、噗哧大笑出來。
“我先回去了,若總經理簽過公文的話,請你再給我一通電話。”羅敷說完話,便朝樓梯口走去。
她才剛離開,李介磊及李富凱爺孫倆就從會議廳跨出,兩人又在激烈的爭辯。
“瑞士那邊的業務叫王克霖頂